两只脚。僵硬地将视线移到自己的下肢,在脚腕处,他分明看到被斧头砍碎的豁口。红色的肉包围着白色的骨,让萨仁剧烈的反胃。鲜血已经流了一地,但是没有痛感,一切都像是恶魔的笑话。自己的身体到底被做了什么?脚断了脚断了脚断了啊——!脑海中的一根弦,断了。
“变态,滚开!不要靠近我——!”
用屁股拼命向后挪的萨仁挥舞着手中的剑,已经无法用笑容武装自己,发红的眼圈中是疯狂。
滴着鲜血的蓝黑色斧头正在靠近,穿着白色长筒袜的小腿白皙纤细,还带着婴儿般柔嫩的弧度。斧头的利刃高高地倾斜而起,抓着斧柄的双手一起用力挥下。“锵——”偏向于装饰品的宝剑被砍断,斧头扎入颈部动脉中豪饮。
咕噜噜——
鲜血的声音,像清泉般,真解渴啊。
噗——
随着斧头拔出,鲜血一股股地涌出来,萨仁瞪着眼,身体随着血崩一抽一抽,终究还是不动了。夏尔提着斧头转身,暗红色的血迹,一路滴在暗红的地毯上,那么的不着痕迹。
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都没有人。
夏尔正想要通过楼梯上二楼,夏尔公爵却扶着扶梯扶手下来了。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灰白胡子的男人紧绷着脸不满般扫视了夏尔一眼,随即高高在上道:“夏尔,你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了。”
“是的,父亲。”
“我看莉莉丝这孩子聪明可爱,又是茶古伯爵宠爱的女儿,样貌和出身都属上品,你和她成婚,也算是合适。”
“是的,父亲。”
“既然你没意见,那么今晚就留下来,明天准备成婚吧。”
“是的,父亲。”
夏尔的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嘲讽的微笑——一直以来,都被你当做玩偶一样安排呢父亲。就像当初被当做诅咒对手的工具一样,不需要告诉我前因后果,只要将我取出来,指出一个人,然后说“睁开眼睛”就好了。
夏尔公爵看到夏尔的笑容后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随即冷硬地转身上楼。
哎呀,如果是心爱的木偶也就算了,我也想当爸爸心爱的木偶啊~
夏尔嘴角噙起愉悦的笑容,像是想到糖果的孩子。然后踩着软底皮靴无声无息地跟在夏尔公爵身后,上了楼梯,来到走廊。楼梯上也铺着地毯,所以并没有脚步声。走廊也有地毯,依然没有脚步声。夏尔公爵不动声色地瞄了身边的地面一眼,确定了身后跟着个小小的人影,便按住了腰部的手枪,回身看夏尔:
“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想要到花厅去啊。”夏尔背着小手,像个乖宝宝一样抬头。
花厅是二楼摆放着各种奇珍花草的地方,算是夏尔公爵的爱好。夏尔公爵狐疑地看了底下孩子的脸,没有在上面找到可疑的迹象,便转身向前走去,却时刻留意着地面向左倾斜的影子。
在靠近花厅的走廊,从花厅里投射过来的灯光更加明亮,地板上的影子也更加清晰,但是却因为光源的角度问题,影子一瞬间转向了公爵的后方,夏尔公爵的脖颈也不自禁地随着影子稍微向后挪转,便见紧跟着自己的小小影子正在高高举起——
夏尔公爵大惊之下转身,一边后退一边拔枪。
斧头狠狠地以从右向左的方式砍去,直接砍断锁骨,力道之大让公爵手中的枪也跌出去,掉到楼下。从边缘飞溅出来的鲜血,在夏尔脸上点点晕染,没有去擦脸,夏尔伸手去拔卡在骨头中的斧子,只是一时没拔动。夏尔公爵从一击中稳住脚后大怒,伸手拔出胸腔的斧子就去砍夏尔。夏尔有些慌忙地逃窜着,两个人追逃到花厅内。没一会,夏尔便被逼到死角。鲜血从公爵的胸膛流下,满目狰狞的男人看着眼前与亡妻极为相似的脸,更觉得恶上心头,挥起斧子劈向夏尔的头盖骨。夏尔伸手摸到一边修剪叶子的小剪,顺势挥臂往前一扎——
“哇——啊!”公爵抽搐着倒退,双手捧着被剪刀插入的眼球。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夏尔上前一步,夺过地上掉落的斧,趁着公爵弯下身,一斧子劈向裸露在面前的脖颈。
鲜血四溅。
“公爵——!”
姗姗来迟的护卫队,围住那个沾血而笑的少年,其中一个高喊,“他杀死了公爵!抓住他!”
“哦——~?”古怪的拉长音后,夏尔一脸戏谑地抬头。顺着那冰冷得犹如毒蛇的目光,护卫队看到高楼的围栏上正布满了弓箭手,齐刷刷的箭头对准着护卫队。竖起青葱白嫩的手指,夏尔好意解答: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他用女人的城堡架空他的权利,让他成为井底之蛙,那他就暗度陈仓给他看。,
谁算计了谁,谁又入了谁的局——都是赢家说了算。
镜头转向另一边——
雷诺醒来便发现自己处于一间密室中,而躺在石床上的自己手腕脚腕都被铁铐锁住,绷紧的锁链让他即使手握上古兵器也无法转腕挥断。勉强抬起的想要扫视四周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