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两人烧完热水洗完了澡,王虎用带来的自家种养的大米和母鸡给洛郁做了一顿晚饭。吃过后,他又帮洛郁换洗了床单被褥,还将洛郁家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王虎干完活之后,在洛郁的指令下又给自己洗了一遍澡,接着就抱着洛郁上床睡觉了。
洛郁被王虎抱在怀里,强健、温暖,嗅着已经长成可靠男人的竹马的气息,安心入眠,一夜无梦。
而王虎睡得就没这么安稳了。
他做了个噩梦。
梦里,他放在心尖儿上疼了十几年的郁儿,在他面前被寒症折磨。那个如珠似玉的少年,浑身挂满了冰霜,倒在地上苦苦挣扎。
王虎发了疯似得想上前把他的郁儿抱进怀里取暖,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没过多久,刚刚还被病痛折磨着的少年就瞪大了秋水般的双眸,浑身僵硬。
王虎只能痴痴地望着死去的爱人。
然后有一阵缥缈高深的声音传来。
“此子天生体寒,无药可解,无人可医,每一次发病亦会逐次加重。汝今日尚还能用体温帮他暖身渡过,可下次病发,汝再抱多久都是无济于事。汝眼前所见的便是此子下次发病的景象。”
郁儿要死了。。。
不!他的郁儿绝不能死!
“汝欲救之,便带此子去往临仙山来,吾在此静候汝等。”
。。。。。。
第二日清晨,洛郁一醒来就看见健壮的农村小伙一脸严肃地坐在床边,一见他醒来,就开口说昨天梦到神仙,说他活不成了,要带他去临仙山上。
洛郁白了一眼,道:“你睡傻了吧。”
本来,这种荒谬的梦王虎也是不会信的。可一旦牵扯到郁儿,他却不敢不信。郁儿的每次病发确实和梦中神仙说的一样是逐年加重。加上他一想起郁儿病死的那副凄惨模样,心里就直抽搐。他实在是无法坐以待毙。无论多荒谬,他都要信上一信。
洛郁见他还是坚持,上前用手触了触他宽厚的额头,道:“你也没发烧啊,睡傻了吗。”
王虎本就不善言辞,比起动口更愿意动手,他越说越急,见洛郁不信自己,直接给洛郁胡乱套了衣裤,一把扛起道:“老子今天扛也要把你扛上临仙山。”
洛郁拼命挣扎,道:“你这个疯子!这世界上哪来的神啊鬼的,一个梦而已你干嘛这么较真?”
见王虎依旧和没听见一样,都快走出家门了,又口不择言地嚷嚷道:“这病我他妈本来就没指望好过,你就让我死前过两天安生日子,别折腾我了成不?”
王虎停住步伐,把他放回床上,正当洛郁以为他消停里的时候,他又吼道:“老子才不想让你再活两天就死!老子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知道吗?”
恍然间,洛郁又想起了前世那个男人对自己说过的,要和他过一辈子。
他看了看王虎,刚毅俊朗的脸,带着被穷苦日子磨砺出来的,与年纪不符的成熟风霜,气喘吁吁。
要是真能和虎子哥过一辈子的话该有多好。
于是洛郁上前,抱住了这个健壮高大的年轻男人,说道:“好,我听虎子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