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天泽是担心他他又何尝不知。
叶舒道,楼肃清才不管,他在床边坐下凝视着白荆泽的侧脸,仿佛这么看着看着他就会醒过来一般。
叶楚自知带着弟弟也没法报仇,于是便留下叶舒自己回去找白荆泽报仇。
当日叶楚带着快死的叶舒在路上被人所救,那个金刚要求他把叶舒留下。
白天泽说过,这里秉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理念,没人伺候,所以不想白荆泽没人照顾的话就要他多保重自己。
叶楚纳闷道,白天泽摇摇头无奈叹息。
叶楚仰着脸看向漆黑的夜空,楼肃清应了声,跟叶楚道了声谢便拎着装满的水壶回去了。
叶楚皱起眉头看向一脸灰败的楼肃清,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瞎了只眼,这两人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快点醒过来呀,烂好人,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
这是他的罪孽,他必须赎罪。
“是的,太多痛苦的事,还有他自认为了结了心愿,便不肯醒过来了。”
叶舒见他那么难过的神情,忍下了开玩笑的欲望,用触须轻轻拍打白荆泽的面颊。
白萝贝人性化的掏了掏并不存在的耳朵。
叶楚一把掀开那人身上的被子,粗暴的揪着白荆泽的脖领子将他从床上提起来。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令人喘不过起来的噩梦,还好结束的早。
然而楼肃清感动没多久,白荆泽一直沉睡不醒,不眠不休的陪着白荆泽总以为他随时会醒来,可等的越久,内心的那份激动也逐渐冷却下来。
到最后,楼肃清已近乎绝望,这份煎熬比目睹白荆泽死去时更甚,他不知道白荆泽还要维持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多久。
“为什么一直不醒呢?”
趁着楼肃清不在,叶楚皱着眉头来到白荆泽房间,眼看天快要亮了,可这个人始终一动不动,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该融化了,可他却比那石头还万股。
万一他到死也看不到白荆泽清醒···
这段时间,在楼肃清照顾不到的时候,也都是叶楚在帮忙照顾的,他不想引起楼肃清的误会,便一直刻意跟他错开时间。
“稍等。”
那人说道拎着水壶转身准备出门,冷不丁对上楼肃清,而楼肃清也整个人傻站在那。
“什么?天要下红雨了,你楼大少跟我这个死对头说谢谢?”
“白荆泽!你欠我一个愿望!老子要你现在还!”
“玉印啊!荆泽哥胸口的印章好像是那两个怪物的,正好感应到,总之机缘巧合啦!不然我就算把自己全切了估计也保不住荆泽哥。”
凶的,千万别惹他。”
爱怜的抚摸白荆泽层次不齐的短发,楼肃清无视了叶舒的嘲讽,单单他救了白荆泽做这件事,足以让他改变对这人的看法。
“他人那么好,老天不舍得带他走的。”
层次不齐的短发,苍白的面颊,紧闭的眼
楼肃清搓了搓冷的发僵的手,脸上一丝苦笑。
楼肃清愣了一下,转而看向床榻上的人,叶楚也有些吃惊,白荆泽是他所见过的最坚韧最强大的男人,可这个家伙···如何会被逼到如此境地。
如果是一辈子呢···
今天楼肃清起的早了些,想自己去煮热水,拎着空水壶进了老式厨房,厨房里已经热气氤氲,一个模糊的背影正揭开圆木盖往热水壶里灌水。
叶楚点点头,也不扭捏,跟着他走了。
后来便是他与白荆泽解开心结,将白荆泽送回白予堂身边后他回到了这里陪伴生死不知的叶舒,漫无目的的陪伴,一直到白荆泽遇险。
白天泽离开后,楼肃清面色不变,如往常那样照顾白荆泽,然而叶楚明显感受到这人身上浓重的绝望。
“话说,我们是怎么得救的?”
哀莫大于心死,若是一个人连心都死了,便也只是个会行动的活尸罢了。
——
“没有你的话,荆泽也撑不下来,无论如何,这份恩情我必须还。”
楼肃清垂下视线看着熟睡的面庞,就算再艰难,他也必须等下去。
“不看看他么?他睡了那么久,知道你去看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究竟他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
“叶楚?”
“多谢。”
“他吸收了太多晶核的负面能量,要消化并不容易,即时我想办法帮他排出去一些,但晶核能量影响他,他一直陷在痛苦之中,不愿意醒来。”
楼肃清像往常那样去厨房打热水给躺在床上还未醒来的某人擦洗。
“楼肃清!”
走出几步停下,回头看叶楚。
“不愿意?”
嘴硬心软的白天泽还是安排了人每天将要用的热水放到他门口,楼肃清一开门就能取用热水壶,空掉的水壶放在门口会有人收走再换了满的热水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