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是乐意向她请教。
沈清兰在屋中的圆木桌上坐了,细细看了三夫人一眼,笑道:“三伯母有什么烦心事,脸色不大好,我瞧着亏了些心气,倒是捡一两副补中益气的药。一次治好了它,去一桩心事。”
三夫人笑着也坐过去,“好姑娘,难为你看见我不好,也没事,如今天儿转的快,身上就有些不好。你那六妹妹就瞧不见她娘不舒坦,见天儿气我。”
沈清兰端起茶,沾shi了唇,笑道:“六妹妹还小呢,就是看见了只在暗地里担忧请教妈妈们也是有的。”
“如此倒好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了几句,就有些接不上话,三夫人再有些愁绪,对着沈清兰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也不好说什么。
沈清兰这一趟却是目的明确,本也不是专程来找沈清芸,就笑道:“几次来不见三哥哥,在哪里用功呢?”
沈珲不爱读书,三夫人是愁白了头发,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你说说,也不叫他如望哥儿一般废寝忘食,就是叫他下个场都难死人。”
沈清兰道:“三哥哥不小了,咱家这样的出身,见识比旁人只多不少,他有自己的想法。正说明三哥哥是个极有决断的人呢,伯母该高兴才是。”
三夫人被奉承的心里舒坦,“还是你会说话。”
沈清兰继续道:“都不爱听大道理,有什么事情要说明白什么道理,打个比方,他总能想清楚的。”
如此一说,三夫人眼睛一亮,倒不是想到了如何劝说沈珲。再如何也是亲生儿子,逼的紧了,伤了母子情份倒不好。
山不转水转,沈珲不爱读书不想进仕途,至少如今还规规矩矩上着学堂,读着书。倒是另一桩事,很是要紧。
为着那件事,母子俩不止呛了一次,她是绝对不会允许沈珲娶一个小孤女入门的。对方没有什么不好,性子人才在府里姑娘中都只高不低。
只是身份上实在叫人却步,沈珲本来比不上府里两个哥哥,再没个好妻子,如何撑得起三房。
“说起来你们小姑娘家脑子灵活,一时我们想不到的,又能周全着。伯母正好有个事情叫你拿个主意。”三夫人先是试探的一问。
沈清兰笑着听,神色专注,这样的倾听者,叫人很有倾诉的欲望。
“前儿我娘家一个族亲来跟我打听,说是家里老爷子要在康南那地方买一块地,其实不知道,那是一块盐碱地,既种不成粮食,也成不了水田。老爷子年纪大了,不知听了谁的撺掇,一定要买。”三夫人讲故事一样,声情并茂,言语恳切。
帕子按了按嘴角,沈清兰想了片刻,“这倒不好办,老人家年纪大了,糊涂了也是有的。”
“正是呢,说不给他买罢,他就花自己的棺材本。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就看上那么个破地方,谁劝都不中用。”三夫人叹气。
“想必那地也有些好处,老爷子可说为什么呢?”其实已经想到了办法,只是还得三夫人多说一些,才能引出来。
“那得花大把银子,在那里建一个浆染厂,那水是最好不过的。”
“就是了。既然有好处,老爷子又要,若是叫更有财权的人看中了去,那谁都不管作用了,老爷子总不至于家破人亡也要胡闹。”沈清兰轻易道出一个好主意。
三夫人沉默想了一会儿,沈清兰垂眸等着。听她道:“哎呦,好姑娘,多谢你,我看行。若真是解决了,可是托了你的福。”
沈清兰傲然一笑,下巴微抬,“不值当什么,真要成了对谁都好。”
三夫人听的一怔,心想:“我可没露出什么来,她总不至于知道我在因着表姑娘与家里那逆子向她讨主意。”
送走了沈清兰,三夫人回来一琢磨,越想越觉得可行。孟玉拆不能嫁给珲哥儿,两方又都不能委屈,若是她给外甥女找个好人家。
一来绝了儿子的心思,对自己有好处。二来老夫人只有欢喜,更讨好了上房。三来谁不说三房牵挂外甥女,孟玉拆过的好了,也得记她一份情。
可不是个一举数得的好主意,三夫人抚掌而笑,现下顶顶重要的,是挑个什么样的人家。高不得低不得,需好好琢磨才是。
自三夫人处出来的沈清兰心情也极舒畅,一路微笑着进了大夫人的院子。刘妈妈正在交代事,见她来了,先住了口。
大夫人将人招在身边坐下,耳边的碎发抿在耳后,笑道:“哪里过来的?”
“去找六妹妹说话,三伯母那里坐了一会儿。”沈清兰笑道。
“闲了跟姐妹们走动也是应该的。”大夫人道:“过两日咱们出门,前儿给你做的那套蜜合色棉袄极衬你,就穿那个也不差。”
沈清兰心头微动,大概也猜到了一点大夫人的用意,却不能表现出抗拒,微微一笑应下来。
这一日正是霜降,天气越发冷了,寒风乍起,使劲往人衣服缝里钻。
白露将孟玉拆身上的衣领往中间一拢,披了一件姜黄的羽锻对衿褂子。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