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赞同孟玉拆的话,“瑕哥儿顽劣,欺负人花样百出,六皇子是个宽宏大量的。你只管去,他要不饶你,便是他没理。”
三夫人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不情不愿的瞪了孟玉拆一眼,慢吞吞下去了。孟玉拆当没瞧见,端了热茶给老夫人漱口。
“往后可不敢说六皇子在咱家住过,那是你大舅舅从江南带回来的,记住了?”老夫人忽提醒道。
孟玉拆道:“知道了,外孙女说错了。”
最后也不知冯家去没去道歉,两天了还没有任何动静,孟玉拆便猜到三夫人还在挣扎。腊月二十这一天气温又降了些,掌灯时分便飘悠悠下起雪来。
菱花格子上的窗纸吹得簌簌作响,往手上哈了一口气,孟玉拆起身关了窗户。屋里火炉子烧的旺盛,并不觉得十分冷。
午间的时候,庄子上送了几笼子窖好的红薯,谷雨在炉灰里煨了两个,这会儿满屋香甜的气息。几个丫头围成一圈,吃的脸色粉粉的。
关上了窗户,孟玉拆回头,望着塌上的针线篓子道:“顺天府尚且如此,西北还不知冷的如何呢。伯父家的管事正月里回去,咱们做几件暖和的袄子,叫他捎回去,就当我的年礼。”
一说起这个事情便真准备上手,不管老夫人赏的,还是沈仪嫁妆里的,手上都屯了不少好料子。今年新出的棉花又干净又暖和,正适合做衣裳。
于是孟妈妈便收拾了临窗下的矮塌,从柜子里翻检出衣料备用,帮着裁衣裳。这一忙便到了亥时正,恐伤了眼睛,孟妈妈将孟玉拆赶去睡觉。
几个丫头早撑不住下去睡了,就留了白露服侍,脱了最外头僵重的大袄,剩了薄绵的小衣贴身穿着。孟玉拆捂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坐到床上,看孟妈妈跟琥珀收拾屋子,灭油灯,往炉子里添炭,点燃墙角绰灯。
原还不困,一挨着床便困的迷糊了,眼睛有些睁不开,掀开被子正要缩进去,忽听窗外‘哐嘡’一声响,吓的她立马清醒。
外头很有节奏的敲了三下,然后耐性极好的等着,孟玉拆叹口气,捂住到嘴边的哈欠。示意白露不要惊慌,从从容容的开了窗。
果然见一张冻的雪白的笑脸正笑的灿烂,叫人一瞬间心都软了。孟玉拆微微一笑,往后退一步,也不忍心将他搁在外头受冻了。
关上窗户,也不理会四处张望的人,吩咐白露去倒热茶,炉子先不要灭。白露很是哀怨担忧的看了两人一眼,孟玉拆都窘迫了,终究没说什么,下去了。
赵楚铮在榻前坐下,这才转头看孟玉拆,只见她穿着贴身的小袄和菱裙,身量纤细单薄。满头乌压压的青丝柔顺的垂在耳后,干净白皙的脸庞染些红润,一双水洗过的眸子正瞅着他。
他瞬间就有些紧张,余光打量了自己一眼,穿着妥当,虎背狼腰,Jing神抖擞。就是还显的有些少年气,嫌弃的哼了一声,又去看她。
本来已经脱了衣裳要上床,这会儿又耽搁下来,孟玉拆经不住打了个喷嚏。赵楚铮瞬间有些无措,想叫她去床上躺着,不用理会他,想也明白她没法安心。
而且,这样一来……他不是离她睡觉的地方更近了些,脸便有些红,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孟妈妈在门口看着屋里一对扭捏的少年男女,心里不知多欢喜。
笑眯眯的接了白露手上的茶,嘱咐去睡了,亲自倒了两杯。拉过孟玉拆往塌上一按,“这会子夜深了,姑娘仔细伤了风寒,不是玩的,还是塌上捂着,我拿床小褥子来。”
赵楚铮还在地下站着呢,她怎么好意思钻被子里。孟玉拆脸蛋红红的,仿佛染了上等的胭脂,百花羞煞,风情无限,低声道:“妈妈不要忙活,我不冷。”
话刚说完,便打了个喷嚏。赵楚铮原不想走,她若是暖和了,岂不是可以多呆一会儿,哪有不乐意的。趁着孟妈妈去拿被子,拉过孟玉拆按着,“你坐着,不要动。”
她气闷闷的往后一缩,“你又来干什么?不是说了不要随意来我屋子。”
他急忙忙的转到她跟前,一双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眸子注视着她,委屈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看看你也不行。”
“不行,叫人发觉了,我可怎么办?”她也不看他,自顾自说道:“都是只顾着自己的,那位冯公子害人,若是你叫人发现,我就不用活了。”
赵楚铮一瞬间捏住拳头,语调轻扬道:“我不是给你报仇了嘛?”
孟玉拆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良久反应过来,气的手抖,“我就知道,哪有那般巧,冯家哪有那么笨,原来真是你设的计。”
她的眼眶微红,仿佛是怒极焦极,这副模样直叫他心头火光大起,后悔没有弄死冯正儒,她竟然还抱不平。
“你到底对你自己的处境有没有一点觉悟,几位皇子是好相与的?那些大臣就是不拉拢,也不要得罪人,一时心里舒服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你身上。就是你有一点资本,哪时叫人发觉了又怎么办?”
她被怒气点燃的眸子黑黑亮亮,仿佛有一股漩涡,那么美那么灼人,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