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塑胶餐盘装好菜色结帐后,就找个非常角落的桌椅坐了下来,毕竟元顾兄今天吃女朋友准备的便当,我可不像那傢伙一样的有权力支撑着,低调安静的吃着一顿饭,也不会有人打扰。还好学长姊们看到我的眼神就像是说「啊!那傢伙是跟元顾兄在一起的同学,我可不想惹到他……」之类的恐欋目光,我才能在这个地方无忧的用餐。
面对她像是生气的语调和分不清楚是愤怒还是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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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的饭菜都已经吃了一半,而感到莫名其妙的摇摇头。「没有人会来,妳可以放心的在这裡吃饭。」
「想到就觉得很痛的啊!」
今天的用餐人数很多,她是不得已才坐到这裡的吧?我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着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而猜测着。
我将头摆正望着她,那女孩依然看着窗外,我盯着她的脸部后,以为是这裡太吵闹的关係,听错有人叫喊自己的名字。因为对那张脸没有什麽印象,而且我除了雅学姊外,没什麽契机认识过其他学姊,于是我继续吃我的东西,过了一会又听到「你是光一同学吧?」这次我马上抬起头望着她,她也仔细的看着我。
「不知道,我家裡也不是很富有,如果事情严重的话,或许我会自杀也说不定。」
「咚」的一声。我的位置是个两人对坐的桌子,有个餐盘重重的摔在我对面的位置上,我抬头看着眼前的那个人。留个鲍伯头短髮的女孩,她的髮尾很自然的捲曲贴齐颈部,眉毛很细,脸也很白,鼻子和嘴巴的比例很好,但是看起来没什麽画妆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清纯模样。她坐在位子上后,只用汤匙吃饭,一旁的卫生筷她连用都没用。那女孩望着角落的落地窗一边看着,一边用餐,一个眼神也没有看向我这边,这时候我才發现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侧脸上,赶紧低下头挟着菜往嘴裡塞了进去,不时的将头摆向与她相反的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我想起,大概有两个礼拜没去过「科学研究社」了,平常也没什麽机会见到雅学姊,只从橙子老师那裡收到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分手,是很正常且平和的分手。我想井老师很乐意见到这点,这样一来他就能继续荼毒下一位送上门的女同学。
「光一同学,对吗?」
「不痛。一点也不痛呦!对不对?」橙子老师摸着我的头说:「毕竟你是勇敢的面对自己恐惧的东西,有那种勇气的人,那些学长也拿你没有办法,顶多挨了几次拳头后,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但是我不管看了几次依然不记得有见过这一位女孩。因为她是个令人注目的女孩,很冷酷、漂亮的那种,如果是认识的话,也是围绕在元顾兄身边的女孩子,应该立刻就会想得起来才对。若是这女孩呼喊的是元顾兄的名字的话,那一点都不奇怪啊!但是在这高中裡知道我名字的人根本不多。
「那就面对他们吧!我每天晚上会加班在等裡等待着帮你擦药。」
我们依然开玩笑的聊天着,直到九点多老师要回去外面的租屋处,我才离开那裡。那天还是元顾兄偷偷来宿舍的侧门接应着我,才顺利的回到男生宿舍裡面。
「我可以试试呀!但是我会先写好遗书交给橙子老师。」
「这是开玩笑的吧?若少了你这个得力的助手,我往后的高中生活会很艰辛的。」
之后就真的没有人来找我们低年级的勒索了,至少我没有遇到过,也没再听过这类事的發生。有时候跟元顾兄走在一起,还会被同学们投以羡慕的眼光,毕竟那傢伙除了我和嘉文外,很少会与其他同学有正常的互动过。
中午休息的时间,我走到学校的自助式餐馆用餐,虽然那裡离低年级的班级比较近,但是中午的时候,都是学长学姊坐在裡面用餐,而站着买便当的都是低年级的学生。直到有几次跟着元顾兄坐在这裡用餐,才發现装在盒子的便当菜色是这麽的美味,而且高年级的前辈们看到元顾兄后,也不会多说什麽。之后我也常常独自走来这裡用餐,因为我吃饭的速度真的很慢,属于细嚼慢嚥型的。待在教室裡看着其他同学迅速将便当裡的饭菜吃完,然后安静的休息或是看书,只剩自己一人还在吃便当的话,那才真的是怪异的举动。
元顾兄从我口中知道我们很多低年级的同学被学校学长勒索的事情后,隔天独自一人走到高年级区找那些学长。据说高年级的学长学姊们都看到他用力的抓住那位主事者学长的衣领,狠狠的留下「有本事就来找我,别去找其他同学们的麻烦」这句话后,就大剌剌的离开那裡,没人敢动手,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背后是个有钱有权的大财团支撑着,他真的要闹事,肯定没有人挡得住。
「当然是开玩笑的。我可没有这麽软弱,只是非常的複杂,不知道明天以后能做些什麽,乖乖拿钱出来这件事,我可办不到。」我说。
「我可以在这裡吃饭吗?还是有人要来?这个位子?」她问。
「……你看起来像是在等人的样子,还是你不想跟我同桌吃饭?若是这样的话,大可把话说清楚,不用装模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