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换下湿衣服准备睡觉,听了这话道:“以前不是跟你学的嘛。”
不想把自己淹死赌一把的陈舟,只好继续自己的古人生活,还颇为乐观的安慰自己就当玩了个真实点的游戏,虽然开局就是地狱级别。
“唉。”
想明白这些道理,陈舟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
他不怕打架,当年青春期犯中二病的时候也没少惹事,但他不傻,且有点自私,明确的知道自己现在的小身板,凑到陈庆留面前就是送经验。
转铜板就是把三个铜钱分别在桌子上转圈,用碗扣住,让人猜正多还是反多,有玩的大的还要用六个铜板,三正三反叫‘合’,赢率少但赢得多。
无比馋肉馋油星的陈舟一脸惆怅,双手垫在下巴处摆了个沉思的造型,自言自语的说:“难道我要逮村里晃荡的那几条狗来吃?”
除了斗蛐蛐之外,陈庆留的其他赌钱活动还包括跟人下土棋,转铜板,过年玩的推竹牌等,总之生活挺丰富多彩。
斗蛐蛐,是陈庆留的夜晚娱乐,也是他们家贵为村中中产户却仍然吃不起肉的主要原因,因为斗蛐蛐是要钱的。
这是一种不同于象棋围棋那么复杂的,简单划线石头当棋的游戏,棋子不多,玩法简单,大概就是五子棋的程度,可这里的人还是玩的很欢快。
这么细水长流的赌钱,加上长期家暴带来的影响,让家里人都不敢吭声,顶多就是到年底一算,种地辛苦一整年没怎么落着钱,出去跟人骂两句这爹不是人。
在这个小病靠扛大病靠命的时代,陈舟不怕自己被他一下打死,他怕自己没被打死又要受罪,最后在痛苦中死去却发现自己回不了现代而是下了地狱.....太惨了,还是苟住!
狗,在古代农村只有两个用处,一个是当猎犬,一个是被吃掉,且前者极有可能变成后者。
说起来,这项活动跟蛐蛐真没多大关系,斗鸡斗狗都可以,重点是玩钱。
外面客堂里,林阿家尖细的嗓子还在喊:
这天晚上顾正歌没怎么休息好,林阿家叫不醒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赵万春,琢磨一下自己这小身板也打不过他,只敢在客堂大声咒骂一番。
陈舟对这个家没有归属感,虽然讨厌陈庆留的所作所为,但真要让他去冒着被揍的风险改变对方,那也是做不到的。
眼儿哥无语,又急着上茅房,只好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没回来,估计又去斗蛐蛐了。”
眼看这位大兄弟又要翻白,陈舟又飞快补充一句:“你爹回来了吗?”
而且陈庆留十分聪明,他每次带出去的铜板绝不超过五个,输赢也都不吭声,如果侥幸某个时间段赢得多,就自己在赶集的时候吃碗面或者买包子吃。
一直闹到天边泛白,这才终于安静下来。
眼儿哥这次照例给了他一个白眼,还嘟嘟囔囔加了一句话:“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干净。”
“昨天回来脾气那叫一个不好,把家里两个弟弟都给吓哭了,我哄到半夜
骂完还得接着过这种日子。
......
家里两个兄长平时也会跟人玩土棋,但是不玩钱。
食窝头都没有,吃完没一会就饿了。
作为一个十九岁且身材很高的刚成年男性,陈舟的食量真的不小,每次开饭前他都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可惜转脸看着桌上的菜,又觉得饿死自己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的,从~来~不~带~家里人。
陈舟挑眉,大方回答:“送你了。”
毕竟妄想改变别人是世界上最蠢的事情,而试图以一人之力改变这个世界固有的规则又是蠢上加蠢的事,更别说这还是个极其和平的时代。
见顾正歌没有动静,又开始搂着自己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最后两孩子实在受不了阿家大半夜把他们叫起来,哭闹不止。
因为没带换洗衣服,陈舟只能把还有些湿的衣服穿在身上,避免真的裸奔。
摸索着从原路回到家,正好碰上起来上茅房的二哥,这人叫陈亮,是一个不咋说话但经常给他白眼的兄弟,有时候陈舟看着他翻白眼也觉得颇为好笑,这人眼上功夫忒绝了,于是送给他一个外号,眼儿哥。
馋的都眼冒绿光,哪还有精力养宠物?让你多活一天都是对你的恩赐。
说不定就能回去呢。
推竹牌是一种在小四方竹板上刻各种点的东西,还要用黑和红染色,玩法略微复杂,且家里有竹牌的不多,只能过年耍耍。这东西在陈舟眼中就是古代版的麻将。
“我爹?不是你爹?”眼儿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看看看看,谁家的小哥这么懒,这都中午了还不起床,还是在我床上睡的,我一个后阿家也不敢去叫他,还得给他留饭烧水,我日子苦啊!”
顾正歌也是真累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就这还是因为被人吵醒才不得不睁开眼睛。
宠物?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