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程朔离开,楚墨来到玉衾房门外,将小竹唤出来。
“回公子的话,”小竹行过礼,轻声禀报,“玉公子没有伤着,也没发热。昨晚五更时分,程将军要了水,亲自给玉公子清理了身子,之后没再听到声响。玉公子现在还睡着呢。”
楚墨默然片刻,道:“昨夜他们……罢了,你去厨房端点粥,把他叫起来吃一点再睡。”
小竹应声退下。
楚墨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轻轻推开门扉,悄声跨进屋内,来到玉衾床边。
玉衾昨夜太疲惫,睡得很沉。因为是承欢沐浴之后直接睡下的,他此刻一丝不挂,身上裹着一张柔软的丝被,一只脚腕从被子下探出来,上面留着一道浅红色的吻痕。
楚墨在床边坐下,顺着玉衾的脚腕把手探进被子,在玉衾身下轻轻摸了摸。两腿之间清清爽爽,后xue没有ye体渗出,看来是真的没有受伤,且体内残留的Jingye也被清理干净了。
程朔这一次做得不错,想必玉衾也……不会再逃避他,会更喜欢与他见面了吧?
楚墨收回手,把玉衾露出来的脚丫塞回被子下面,替他掖好被角。
小竹端着清粥小菜和两个包子回来,楚墨起身吩咐:“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说完,他离开房间,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回到后院,恰逢楚六迎上来禀报:“公子,教坊司那位来了,说要查咱们楼这个月的账。”
楚墨拧着眉头,脸色极差:“让他查。自从得知是这位提拔了管事,我就猜到他会出幺蛾子。”
楚六小心翼翼地看了楚墨一眼,低声道:“公子,这个月,玉公子开身,初夜宴赚了千两黄金,再加上后来几次接客也赚得足……应该不会再被刁难了吧?”
听到这话,楚墨冷笑:“这位新管事从前与林家有仇怨,想找玉衾的麻烦也不是一两天了……好在楚风阁的规矩极早就立下了,坊间都清楚,玉衾如今是紫裳仙,又受七殿下抬爱,还是程将军的心头好……我倒也有话堵他。”
……
一天毫无波澜地过去,玉衾傍晚收到楚墨着人送来的消息,说今晚也不会给他安排客人。
玉衾心里轻松,弹了会儿琴,又在灯下读了会儿程朔带给他的话本,便洗漱睡下。
谁知,半夜的时候,玉衾被热醒了。
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就好像喝了烈酒一般,烧得他头昏脑胀、心浮气躁,很想抱着什么冰凉的东西紧紧贴着。
玉衾缓缓睁开双眼,却见屋里一盏孤灯摇曳,火光幽微,映着桌前一道陌生的男子身影。
玉衾挣动了一下手腕,才发现他被绑起来了。还不是简单的绑,而是被束着双手、吊在拔步床高高的雕花床架上。他浑身一丝不挂,两条腿被左右打开,膝弯高高吊着,脚踝缠着鲜红的绳索,被绑在拔步床左右床柱,将身下私处的风光尽数展示出来。他嘴里不知被塞了什么东西,满满当当的,压着他的舌头,让他无法说话,又吐不出来。
体内的火在烧,烧得玉衾脑子里一团浆糊,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他眼下的处境。
这里还是他的房间,夜色已深,楚风阁中宴饮作乐的声响不断传来,隔壁小倌似乎接了客,眼下正嗯嗯啊啊地叫唤着。不远处,小竹身上也绑着绳子,被丢在房间角落里,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而坐在桌前,正慢条斯理铺开宣纸、研墨调色、似乎准备绘画的男人,玉衾从未见过。
玉衾挣扎了一下,顿时发现他浑身无力,根本挣扎不动,手腕、膝弯和脚腕绑着的红绳很紧,他用尽力量也只能挂在上面晃动,却逃不开一丝一毫。他试图呼救,声音却被口中抵着的东西尽数压在嗓子里,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
体内的热流还在升温,玉衾近乎绝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肯定不是好事……他听说过有些男人在床笫之事上喜欢折磨人,譬如捆绑,譬如鞭打……今晚他遭遇的这些,恐怕就是如此……不知他会不会死在这里,听说那种客人曾经闹出过不少人命。
可……可他不是紫裳仙吗?他不是不必接待有这种劣迹的客人吗?
楚公子也说过,今夜并未给他安排客人啊!
玉衾发着抖拼命挣扎,喉咙里呜呜地试图呼救,却又满心恐惧,不由自主落下泪来。
“果然尤物,就连哭泣都如此美丽。”桌前的男人笑着拈起一支毛笔,朝玉衾走过来。玉衾挣扎得更加剧烈,却没有丝毫用处。
那男人走上近前,将柔软洁白的兔毫轻轻点在玉衾的面颊,温柔地扫动,将他脸上泪痕尽数吸收。
“胭脂泪洒梨花雨。”男人笑得温文尔雅,“既然要调胭脂色,果然还是用美人泪最合适。”
他一支笔蘸饱泪水,返回桌前,竟真的开始用这支笔来调色。瓷碟里的红色深深浅浅,朱砂、胭脂、牡丹、朝霞……
男人端着碟子,再次来到玉衾身边,提笔在玉衾眼尾画下一道冰凉的水红。玉衾浑身灼热间,突然遇到这样一丝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