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客”花瞿,是坊间极有名气的采花贼。他出身不详,来历成谜,行踪诡秘,功夫莫测。
花瞿擅丹青,尤其擅长绘制美人春宫图。不拘男女,但凡能出现在他画中的,无一不是人间绝色。据传,他每一幅春宫成图,都会与画中美人一度春宵。画中那些被红绳束缚的、身负青红鞭痕的、肌肤烛泪流淌的……如此种种,也据说都是花瞿真正对那些美人施加的情趣手段。
更有甚者,传说花瞿此人有一柄神仙阳物,能令与他欢好之人如登极乐,才会任他予取予求,甘愿入画。
“呵,甘愿入画?”楚墨一脸霜寒,嘴角挑着一抹冷笑,“分明是下药之后趁人之危!”
楚六低眉顺目站在一旁:“花瞿此人从不碰良家子,只画秦楼楚馆开过身的ji女和倌儿,但凡能入他画的,在画作现世后无一不身价倍增……或许正是因此,他靠春药勾人作画的事,才一直没传出来。”
秦楼楚馆开门迎客,本就是为了赚钱,虽说花瞿“采花”从不付夜资,行事也偷偷摸摸与贼人无异,但他的画就是招牌,一旦面世,便能给楼子带来不菲的收入,那些gui公老鸨自然不会揭穿“花间客”的真面目。若不是花瞿的画技超群极难模仿,那些秦楼楚馆的人,说不得还会找人仿制花氏春宫,自抬身价呢。
楚墨磨了磨槽牙,目光落向面前桌案。
桌上放着花瞿昨晚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有笔墨画具,有迷香春药,还有特制的绳索、红烛、皮鞭、压舌用的玉球、一串鸽子蛋大小的红玉珠、各种形状狰狞的棍状物……琳琅满目,竟都是曾经出现在“花间客”春宫图中的道具。
可想而知,昨晚若不是玉衾开口呼救,恰逢楚六经过附近,这些器具不知还有多少要用在玉衾身上。一想到那些画面,楚墨就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花瞿五花大绑回来,让他把面前这些东西逐一尝个遍!
“公子,”楚六察言观色,小心开口,“花瞿此人实在难寻,若不然,问问家里能不能帮……”
“不必。”楚墨摇头,“这些年家里好不容易不搭理我了,我要是让大哥帮我寻采花贼,还是为一个倌儿出头,他怕是要直接出手清理门户。”
沉默片刻,楚墨抬手按了按额角,吩咐:“盯着德馨斋,花间客的春宫都是从那儿流出来的,花瞿一定与他们有关系。即便堵不到人,若是玉衾那幅春宫面世,无论花多少钱,必须拿到手。”
“是,公子。”楚六应诺。
“还有,把这些碍眼的东西都给我拿出去砸碎烧了!”
……
玉衾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诱醒的。
他在柔软的丝被里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扯动后庭,残留在那里的酸胀感令他忍不住“嘶”了一声,不敢再动弹。
回想起昨夜与楚墨的那场酣畅性事,想起自己是如何耐不住体内药物、迭声向楚墨求欢的……玉衾就不由脸上发烧,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睡死过去才好,也省得不知如何面对楚墨。
偏偏这时,昨夜的另一位主角从屏风后拐进来。玉衾立刻掀起被子蒙住头,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熟睡。
“起床,我听到你醒了。”楚墨伸手去拽丝被,话音里带着笑意,“现在知道害羞了?昨天晚上是谁那么主动,非缠着我插进去的?”
玉衾攥着被子不放手。
昨晚……昨晚他是因为中了春药,才会那么……那么……浪荡。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话、做出那种事来!
见人不松被子,楚墨心下好笑,伸手探进被底,一把抓住玉衾的脚踝,然后手掌飞快地沿着玉衾光溜溜的腿往上摸。
“呀!”玉衾猛地躲开,抱着被子坐起身,控诉地看向床边胡作非为的男人,“公子!怎么这样……”
楚墨笑着收回手,在玉衾头顶揉了一把:“起床,吃点东西,然后回你屋去。还想在我床上赖一辈子不成?”说完,他指了指玉衾枕边叠放的一套衣衫,转身绕出屏风。
玉衾委屈地抿了下唇,默默松开被子,拎起衣衫往身上套。
楚墨又突然从屏风后面回来:“对了,我……”
“啊!”玉衾惊叫一声,拽起丝被遮住身体。
楚墨先是一愣,旋即乐了:“怎么?你浑身上下我哪一处没见过?有什么可挡的?”
玉衾红着脸支吾:“那、那都是晚上……”
“哦?白天和晚上不一样么?难不成,你白天,屁股后面会长出狐狸尾巴?”楚墨说着,抱了胳膊靠在屏风边,双眼盯着玉衾,嘴角一抹笑意,“我倒要看看,你白天与晚上有什么不一样。下床,穿衣服。不然我亲自帮你穿?”
玉衾当然不敢让楚墨帮他穿衣服。不仅因为楚墨是楚风阁的公子,还因为……他怕楚墨帮着帮着,就忍不住把他压到床上再干一次。
昨夜,他算是见识了楚墨身下那杆真正的“紫龙”,知道它在情动的时候,尤其是最后濒临高chao的那一刻,可比那根玉势还要再粗大一圈,真真是一柄能杀人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