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唔……呼……呜呜……”
房间里,充斥着被堵塞着压抑的呻yin呜咽,间或夹杂着几声不轻不重的鞭响,和男人温柔的低声安慰。
“忍忍,我知道你疼……再忍忍,就快好了,乖……”
玉衾被细细的绳索绑着脚腕手腕,跪在坚硬的地板,身上一片青紫淤痕。他口中咬着木嚼,疼得脸色苍白、冷汗淋漓。他背后又受了一记鞭打,细鞭抽过,他娇嫩的皮肤没有丝毫破损,皮下却登时渗出一道紫红。
这样的鞭打与床笫情趣完全不同,是教坊司调教不听话的艺伎伶人惯用的手法,不会在他们身上留疤,却又着实疼痛难忍,红痕数日不消。
楚墨放下手中细鞭,蹲跪在玉衾面前,温柔地吻了吻少年的眉心。“徐琦升任管事之前,曾当过教坊司掌罚使,用得一手好鞭,这样的伤,才像是他的手笔。”
玉衾近乎虚脱地跪在那儿,咬着口嚼,苍白着脸点了点头。
楚墨在玉衾面前席地而坐,开始教他:“七殿下在床笫之事上,喜欢征服的感觉,对曲意逢迎那套反而不屑一顾,所以才格外珍惜现在的你。到时,你万不可开口求他给你做主,反而要做出独自隐忍的模样,让他逼问是谁敢欺你。你越不说,他费越多功夫查到徐琦,就会对徐琦越愤怒,认为徐琦不但敢凌虐你,还敢威胁你。如此一来,七殿下也不会有耐心听徐琦的辩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败,这个道理玉衾自然明白。如今他也终于意识到,仅凭他自己的谋划,是不可能一举扳倒徐琦的,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甚至连累楚风阁。
楚墨望着玉衾脸色苍白却双眸明亮的模样,忍不住又亲了他一口,笑着继续:“若是到时小侯爷和周参将在场,你拿捏好分寸,表现出既凄惨又坚强的样子,惹小侯爷心疼,令周参将怜惜,他们两人定会帮你说话。”
“至于秦攸之,他是秦首辅幺子,自幼聪慧,年纪轻轻就能助秦首辅处理政务,得了‘小阁老’的绰号。他见多了脸厚心黑笑面杀手,恐怕能看出你的谋划。”楚墨起身解开束缚着玉衾的绳索,一边继续教导,“好在,秦攸之本就喜欢聪慧狡黠的人,且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当着七殿下的面诘问。若你被他看出端倪,不如直接承认,让他知道你不为害人,只求自保。当初徐琦父亲犯的那些事,似乎也曾损害到秦首辅,秦攸之了解你与他的恩怨后,记起旧事,说不定还会帮你。”
玉衾抬手取出口中木嚼,忍着身上的疼痛,哑声问:“他知道我算计利用他,怎会帮我?”
楚墨却笑了:“你这番算计,在他眼里与幼童玩闹没什么区别,他不会真的放在心上。况且,你身份如此,迫于无奈,算计也不过为了求他相助,又没有损害他的利益……若你拿捏好狡黠聪慧的分寸,他会帮你的可能性并不小。”
说着,楚墨为玉衾披上衣衫。织物触及身上伤痕,玉衾疼得打了个哆嗦,忍不住闷哼一声,皱眉咬住嘴唇。
楚墨将玉衾牙关吻开,温柔道:“在我面前不需要忍着,想哭就哭吧,我不笑你。”
玉衾垂眸默然片刻,轻轻地,将额头抵在楚墨的肩膀,眼泪扑簌簌滴落,沾shi楚墨的衣襟……
……
玉衾哭累了,楚墨将他抱回花房,哄睡之后才返回后院。
楚六上前询问:“公子,咱们之前针对徐管事的布置,还继续吗?”
“当然继续。”楚墨淡淡道,“我本没打算利用玉衾做局,可他不惜自伤也要拼一把,我怎能退?此事若有七殿下和秦攸之出手,自然更稳妥。”
楚六应了一声,又犹豫道:“既然公子已有安排,为何还要帮玉公子制造伤势?直接告诉他您的计划不好么?那鞭伤疼的厉害,要好几天才能消,公子竟舍得?”
“他想亲自做这件事,又已经忍了徐琦的身下之辱。我当初没能拦住他去找徐琦,若在这里阻止他,他岂非白白受辱?他不会高兴的。”楚墨叹息一声,苦笑,“况且……给他开身、让他接客我都舍得,不过鞭打一顿,如何舍不得?他刚进楼的时候挨打还少么?我是商人,一切……利益为先,没那么多舍不得。”
闻言,楚六偷笑:“我听公子这话说得违心。”
楚墨气笑,踹他一脚:“你知道什么!”
楚六受了楚墨一脚,笑着告了声罪,又忽然道:“玉公子如此行事,倒是有些像他刚进楼那时候的性情。他这些年一直清清冷冷的,我还以为他早就心如死灰了。”
楚墨轻笑,目光缓缓放远,似是在回忆什么。良久,他喃喃道:“你若见过那年梅峰文会上的他,恐怕会与我一样惋惜,即便他心还未死,也终究不再是曾经那个少年了。”
说着,他忽地自嘲一笑:“可惜我一介商贾,若不借贵人之力,也难护他周全。有心之人无力,有力之人无心……此世间,多无奈啊。”
……
翌日,楚墨以玉衾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七皇子的第一次邀约,次日又用同样的理由回绝了程朔,还与程将军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