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勉强认得调料刚学会做菜的新手做出来的菜能有多好吃?虾里没放姜,还带着海水的腥气,烧得太久肉质也有些柴了,换做是以前易川一定碰都不碰一下,可他居然鬼使神差地朝阿好点了点头道:“嗯,还行。”
“就是因为不确定才想去看一下。”易川没好气道:“你还记得最开始在海里救我的时候吗,当时我是被一股及其强劲的暗流卷到海底的,一开始我以为是海里的漩涡,可是今天我跳下水的时候,却发现海水的流向也很不正常。”
“吃。”阿好道。
被训斥的阿好又把虾放回去,却又听老婆生气道:“你怎么抓回来的还放回去!”,吓得他又抓起筷子把虾夹进碗里,在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起来。
“盘子里的要用筷子夹,脏不脏你!”
“为了进食吧,搞不好你之前救的人都是那玩意儿的食物呢。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想,有没有这么个东西都不好说。你快吃,吃完我们去看看,万一真有个什么不对劲,得赶紧通知其他村民。”
海边早已恢复平静,只是村民暂时都不敢再往那里去,都乖乖地呆在家里,整个海滩只有易川、阿好二人。
“涨潮的大海是垂直向岸的方向及其反方向流动的,可是今天我分明感觉到有一股极大的力量拖着我和阿兴往下坠,幸好我抓到了一根锚绳才没有被卷进海底深处淹死。”
“好吃...吗?”
“去...做什么...?”
“算了。你坐过来点,看好了。”易川捏起碗里的虾子,朝阿好挥了挥,对方立即听话地把椅子挪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从盘子里捏起了一只虾。
“不管怎么样,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我怎么想都得不出一个科学的原理能解释这一切。这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海底栖居着一个巨大的水怪,故意扰乱海水流向,为的就是让更多人落难溺亡。”
阿好垂着头拔了一口饭,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果不其然,阿好不解地摇了摇头,像是完全不知道易川再说什么。
“行了,你也吃点,吃饱了跟我去海里看看。”易川受不了这种诡异又肉麻的爱心投喂,立即转移话题道。
“这个,给你,保护自己。”阿好从后腰抽出一把古朴的弯刀递给易川。那刀不过两只手的长度,形状奇特,刀头微微向内收,形成一个圆滑的S形,不像匕首,倒像是一张弓。刀把处用草绳裹着,刀背也有几块大小不一的锈迹,看似简陋破旧,可唯独刀刃淬亮,轻轻对着吹一口气,放在耳边便能听见高频“嗡嗡”的震动声,实在是一把好刀。
男人的脸贴得很近,玻璃球般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里面写满了期待,好像自己可以吃下他剥的虾对他而言是什么荣耀似的。
“哦...”阿好见对方气还没消,立即讨好地夹起只虾放进易川碗里,小声道:“吃,好吃的。”说罢也夹了一个,连壳都不剥就丢进嘴里嘎巴嘎巴嚼,紧接着滚动了两下喉结,看得易川目瞪口呆。
“有什么?”
“不。”阿好摇了摇头,解开了易川腰间的绳结绑到自己身上,“你在这里…等我。”
易川抓起绳子一端牢牢绑在粗壮的树干上,一头绕在自己腰间,对阿好道:“十分钟之内我要是没上来,就拽绳子,明白吗?”
易川的神色严肃起来。他放下筷子,反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海里有什么吗?”
晚饭过后,两人带着一捆几十米长的麻绳和计时器走往海边。
“我去。”阿好的态度难得强硬,噎得易川说不出话来,只得点了点头。
阿好嘴里塞着饭嘟囔道:“那水怪…为什么要…害人呢?”
“可是……”
“你是不是傻啊,不剥壳这么吃你嘴巴不痛吗?”易川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没有痛觉。
阿好来了劲儿,易川吃饭,他就负责剥虾,一个接一个地往老婆嘴里送,自己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心里却满足的很。
易川好没意思拒绝,张嘴叼住了送到嘴边的虾仁,余光却瞥见身旁的黑皮男人笑得露出一排白牙来。
“先把虾头拧掉,然后剥掉前两节虾壳,然后一手捏着前面的虾肉,一手捏着虾壳尾巴,反方向一拉,一个虾仁就出来了。”易川看着阿好照葫芦画瓢剥出来的虾仁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没等他吃下自己剥的,嘴边倏地伸过来一只手,抓着澄黄饱满的虾仁往他的嘴里送。
易川摸过很多军刀、军刺、匕首,按理说那些都是国内甚至世界
、清蒸螃蟹、红烧大虾和两碗冒着白色热气的大米饭吞了口口水。
自从新婚那天之后两人已经半个月没做了,倒不是易川不想完成水神的任务,只是那天被这家伙连射两次,肏得昏迷过去,在床上瘫了三天才缓过来,给他留下不小心理阴影,本能的逃避起这回事来。
月明星稀,照得海滩的沙砾闪着细腻冷艳的光泽,可两人却没心思欣赏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