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还压着一股怒气,憋得他难受,想哭。
“谢问那个混蛋!都是他的错……是他毁了师尊!”
孟怀瑾握紧了拳头,悲愤交加地流下不甘的泪水。
元凛表情复杂地看着孟怀瑾,犹豫了半晌才小声地道:“孟师兄,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
“问什么?”
“为什么师父要跳崖啊?”元凛两条浓浓的剑眉揪作一团,小声嘀咕道,“师父只是喜欢谢师兄而已啊,这有什么错吗?”
孟怀瑾无语地望向元凛,元凛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一双明亮的眼睛真诚地注视着自己。
“我也喜欢孟师兄,难道这也有错吗?”元凛见孟怀瑾不答话,又不死心继续追问。
孟怀瑾有点尴尬地移开了视线:“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你所说的喜欢,跟师尊对谢问的喜欢,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元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我不懂。师父一见到谢师兄就会开心,就会笑。谢师兄一不在身边就不开心。我也是啊。跟孟师兄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孟师兄不在我身边,我就好寂寞,好难过。这有什么不一样?”
孟怀瑾脸倏地红了:“瞎说,这哪能一样!师尊喜欢谢问,是想跟他睡觉的那种,你一个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元凛生气地板起脸来,抱住孟怀瑾胳膊道,“我也可以跟孟师兄睡觉!”
孟怀瑾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地一巴掌甩开元凛,指着他语无伦次地道:“你、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看着元凛一脸理直气壮义正辞严地说出我要跟你睡觉这种话,孟怀瑾不禁扶额,原本满腔的悲愤也在不知不觉间化为乌有。不得不说,有元凛这小子在,他还真是没什么工夫伤春悲秋。
元凛也不恼,见孟怀瑾消了气,便笑嘻嘻地爬了过来,道:“对了,方才虚谷真人让我转告师兄,等师兄醒了,咱们就出发。”
“出发?去哪儿?”孟怀瑾一头雾水。
“去江州。”
“去江州做什么?”
“这个嘛……”
对于孟怀瑾的这个问题,元凛自然是答不上来的,因为他并不知道,就在几个时辰前,鄂州城外的一个小小的土坡上,薛以恒与伫立在树下的一个男人之间发生了如下对话——
“让孟怀瑾去江州?为什么!?杨超跟他是死对头,让他去江州接应,弟子实在不放心!”
“恰恰相反,有他接应,你的宝贝徒弟杨超才能万无一失。”玄鹤不动声色地开口道,“杨超逃出江州,谢问不会善罢甘休,定然率军穷追不舍,谢问和孟怀瑾之间虽有嫌隙,但毕竟同是轲儿门下弟子,还是有几分同门手足情谊,若是让孟怀瑾亲自殿后,谢问定然无法使出全力与之对抗。”
薛以恒一愣,终于渐渐反应过来:“所以师尊让弟子将司衡已死的假消息透露给孟怀瑾,就是为了激起他对谢问的恨意,好让他们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玄鹤嘴角一扬,点了点头。
薛以恒心中一凛:“既如此,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