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顾怀没打算跟他讲理,死死拽着尉尧不松开,好像这样就能强行把人留下来,“你别想跑,想都别想!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离不开我!”
“你几岁了,别幼稚了行不行?”尉尧自认已经够心平气和了,可顾怀明显没办法讲道理,他强忍着不适,还是被顾怀强横的态度压得喘不过气来,“好,要是我留下来,我给你带团团圆圆——然后呢?你就希望我们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一辈子是不是?”
“我没有,我想过等你年纪到了,我们就……去领证,你想要婚礼,或者你想要别的什么……都可以。”顾怀生硬地辩解,自觉已经很低声下气了,越发气恼尉尧对穆良辰的执拗,“但是……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尉尧气笑了:“这算什么?你什么都可以给我,就是给不了‘专一’是吧?我的男人在外面再怎么玩儿,不管他心里惦记的是谁,只要他回家就还是我的,没人能动我‘正室’的位置——是这样吗?”他停顿一下,深吸口气,“顾怀,你把我们的关系当什么了?古代的包办婚姻?”
顾怀恼火:“你明知道不是这样,我不会去外面玩儿……”
“你还是找不到重点——不,你还是不想面对。”尉尧厌倦地按了按眉心,“顾怀,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没等顾怀回答,他就觉得身心俱疲:“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顾怀焦躁地深呼吸,可情绪上来了,他攥住被子,还是没压住自己的口不择言:“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天天早出晚归的,谁知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尉尧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默然片刻,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哀:“顾怀,要不是你怀孕了,我现在会直接抽你——别对我用这种小把戏,没用。就算我真的在外面有人,你和穆良辰暧昧不清的,我还不能找别人了?”
“尉尧!”
“够了,睡吧,我不想说了。”尉尧呼出一口气,“最迟十二月初,等孩子出生了我就走——我和惜姨谈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怀就起床去堵准备出门的亲妈,顾惜看了眼衣衫不整的儿子,叹了口气:“坏坏,就算到了孕后期你也好歹注意一下形象,这像什么样子?”
顾怀没心情管理个人形象,忍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对亲妈发脾气:“您对尧尧乱说什么?您为什么要让尧尧走?”
顾惜眯眼,看在他孕后期的份上,没计较他的失礼:“我没让他走,我让他自己选择去留——有什么问题吗?我不应该尊重尧尧的选择?”
顾怀有些暴躁:“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和尧尧说这些……”
“你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办?放下穆良辰,留住尧尧?”顾惜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扣。
“反正……我不会让他走的!”顾怀倔强地按住肚子,“他走不了!他敢!”
顾惜又好笑又揪心:“宝贝儿,你和尧尧相处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的性格吗?尧尧是很乖很温柔,但他不是那种会任由你摆布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待着,不然你硬把人留下来,他不痛快也不会委曲求全让你痛快,你还不如直接把人弄死来得舒服——你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顾怀莫名想到自己素未谋面的亲爹,不寒而栗。
“我没有,我没想……我不想对尧尧怎么样。”顾怀低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他走。”
“那你就先把你自己捋清楚了。”顾惜拨开散在肩头的卷发,顺手给顾怀理了理凌乱的外套,“我估计你还是会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也不能强迫你干什么——宝贝儿,你自己想清楚,是对穆良辰念念不忘重要,还是让尧尧高兴跟你过一辈子重要。”
顾惜身上有一点儿松雪香的尾调,顾怀沉默地看着亲妈,顾惜不年轻了,不施粉黛时脸上的细纹很明显,但有了年纪的美人还是美人,目光深邃,眉峰凌厉,举手投足都沉淀着岁月的魅力。
“我不知道……我做不到。”顾怀艰难地说,“您是怎么放下……那个谁的?”
“那个谁”是谁不言而喻,顾惜动作一顿,禁不住叹息:“那不一样,你和穆良辰没到那份上——况且我也不需要放下,你看我有想过给你找个后爸么?”
不需要重新开始,就不需要放下。纪南风之流都是她的小情人,永远只是金钱关系,对方知道,她也知道,各取所需罢了,对方要走她也不会留。
顾怀的情况不一样,没有可比性,所以没有参考作用。
“其实让尧尧走也不是坏事儿,正好你可以清醒清醒,想清楚什么对你最重要。”顾惜摸了摸他的肚子,“尧尧那么有责任心的人,说句不好听的,你还有你们的两个孩子作为筹码,但凡脑筋清醒一点儿,还担心追不回尧尧吗?”
顾怀默不作声地低下头,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走了。”顾惜穿上纪南风给她披上的长风衣,“今天公司有个早会要开。”
她一向干脆利落、雷厉风行,也就是看在亲生的份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