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卉一听潇禺的语气就知道不妙,他错开潇禺的话不答,笑着说:“我难道不是在家陪你?你有什么好酸的?”
潇禺半真半假地叹气,“你可不止陪我一个人,还陪你的‘绯闻男友’呢。”
林卉:“那不也是你的牙印惹出来的?”
潇禺哼了声:“行叭,你早点回来。”也没再多纠结那点追风捕影的绯闻。
他其实并不把江歧当做威胁,平时吃飞醋更多是和林卉的情趣,这里头的尺度他把握得很好,绝不会让林卉两头为难,所以当林卉提出为他换个私人助理,潇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林卉说了声好,又招呼潇禺按时睡觉不要熬夜,磨蹭好一会儿才断了通讯。
林卉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宴饮的大伙估计也杯盘将尽,他听见有人从包间出来问服务生有没有看见他,他适时从角落里出来,和寻他的人打了个照面。
这座酒店是吃喝玩住的综合体,下半部分是餐饮,往上几层就是酒吧歌厅、洗浴套房,一群人吃完了饭就打算上楼去酒吧坐坐。
林卉见出来的人里没有江歧的身影,有点疑惑,销售部长解释说:“江特助有点喝多了,给他开了间套房,让他休息一下。”
林卉闻言有些意外,点头说:“行,我去看看他,你们先去吧,我稍后就来。”
……
洗手间里水声不断,江歧一手撑在盥洗盆上,接了捧凉水覆在发热的脸上,水珠顺着他的面颊滚滚而下,在瓷盆上溅起了水花。
喝了杯雪梨柚汁后,胃里没有之前那般翻覆,但依旧难受的紧。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喝酒了,虽然每回酒局他都会替林卉挡酒,但只要林卉发话,没有人不会不给他面子。
但如果林卉不给他脸面,他也毫无办法,他离不开这个人。
外头传来滴的一声,有人在拿房卡刷套房的门,江歧以为是有人走错了地方,紧接着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皱起了眉头,他记得他没喊过客房服务。
他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了林卉正把他放在床上的外套挂上衣架,看见他出来说:“衣服上全是酒味,待会儿给客房熨一下再穿。”
他走了过来,蹙眉看着江歧满脸的水,“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他已经没有在生气了,眼里对江歧的关心天衣无缝,好像刚才在酒局上的视而不见只是一场做戏。江歧明明清楚林卉的性情,但还是被他一时的亲近所击倒。
“嗯。”
“难受。”
“你又何必逞强呢?”林卉伸手触了一下江歧的脖颈,他的脸色很白,身上却很烫,是不大正常的体温。江歧被他碰了一下,条件反射地伸手攥住了林卉的手指。
林卉一愣,挣了一下没挣脱,江歧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牢牢地扣住他的手。
“松手!”江歧越界的行为让林卉刚才还温和的面容沉了下去,但顾忌着江歧不舒服,也没强行甩开。
“不松。”江歧手扣得更紧了,冷峻的面容流出一丝难过,“我喝醉了。”
林卉凝视了他一会儿,倏地冷笑了一下,沉声警告:“江歧,我和你说过,不要再对我耍手段。”
“你真以为,你给我爸妈的那些暗示,公司里的风言风语,我都不知情?”
他冷冷地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你瞒着我改行程表,阳奉Yin违,这次去南京,计划表在我手里是半个月,报上去又成了两个月。庆功宴我交代了办在周六,又被你挪到了今天,这么大费周章,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江歧没说话,怔怔地看着他,攥着林卉的手渐渐松了,林卉借机抽出了手,白皙的皮rou被他捏红了一片。
“行了,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林卉整了整皱起来的袖口,转身欲走。
“只有我不行,是吗?”
半响,江歧声音艰涩地说,“傅庸夷可以对你耍手段,潇禺可以对你耍手段,只有我不行,是吗?”
他嘲讽地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留着我?物尽其用?”
林卉惊讶地扬眉,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微微一笑:“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自己去人事部请辞,我不会留你。”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能对我耍手段,是因为我喜欢他们。我喜欢谁,谁才能对我耍手段。”
他像是在面对一个发泄不满的小孩,辞措之间尽显彬彬有礼,与之相较,江歧抿着唇,眼圈泛红,死死地盯着他,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林卉看了江歧一眼,拉开了套房的门。
他还没走出去,一股力从后面袭来,他被拽住手腕拉了回来,两只腕子被用力攥住扣在身前,门砰地一声被狠狠地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