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时,谢暖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他又做了那个梦……
幽深的小巷里,昏黄的路灯照不进来,一个男人将他从身后打晕,等他醒来时,吊灯刺眼的光幌得他有些迷糊,后颈处异常酸痛,他刚想用手揉一揉那里,耳边就传来一道梦魇般可怕的声音。
他不止一次地后悔,为什么要图省事走那条僻静的小道,不然也不会被那个名叫罗凛的男人强暴。
尽管第二天谢暖就辞去了酒吧的工作,但罗凛似乎是缠上了他,甚至有几次还到孤儿院去堵过他。
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在躲罗凛,他想过报案,但那也意味着自己身体的秘密将要曝光,他没有这个勇气。
他想要找人哭诉,但是他没有亲人,他的白妈妈有那么多小孩要管,谢暖也并不是她最疼爱的小孩。
但他绝没有想过轻生,只因为这么个人渣,不值当,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错,不过就是摔了一跤跌进粪坑里罢了,洗干净就好了,脏的是罗凛,不是自己。
其实最主要的,他心里总存着对爱的向往,对生活的渴望,谢暖也觉得可笑,这么缥缈又不切实际的东西,竟成了他乐观坚强的全部理由。
孤儿院里玩得最多的游戏就是老鹰捉小鸡,谢暖知道鸡妈妈很厉害,但对面可是老鹰啊!鸡妈妈怎么可能打得过老鹰呢?后来谢暖才明白,鸡妈妈要保护身后的崽崽,所以它连老鹰也不怕。
所以谢严的来临让他几乎欢欣雀跃,若之前他是战战兢兢地躲在出租屋不敢随意外出的话,那当时他的激动情绪足以让他冲出去拉住每一个人的手告诉他们“我有亲人了”。
“你瞧啊!”谢暖心里激动的大叫,“这下有人爱我了,有人会保护我的。”他想甚至是罗凛现在找到了他,他也不怕了。
他曾经是多么渴望爱,渴望一个家,渴望伤心时可以有人倾诉,受欺负可以有人保护他,现在终于愿望成真了。
你看,离群的小鸡崽被鸡妈妈找到了护在身后,甚至敢对着老鹰“略略略。”
谢暖七八岁时遇见过孤儿院里的玩伴,那人曾是一个很孤僻的小孩,也不好好吃饭,被领养走后谢暖就渐渐遗忘了他。
可那次见到他,那小孩容光焕发,脸蛋白白胖胖,走在两个中年人的中间,一会儿跟左边的人说说话,一会儿又对右边的人笑笑。他们经过谢暖身边时,天知道谢暖有多羡慕他。
那时他还小,晚上睡在自己的小被窝里时,他偷偷拿自己跟那小孩做对比,自己很乖、不挑食,应该很快就会有一个家了吧,他怀着这样的希冀进入梦乡。
可这场梦一做就做到了二十二岁,即使大一点后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体与别人的差异,理解了自己没被别人领养的原因,他还是不死心。
谢暖认为那些鸡汤还是很有用的,人真的要有梦想,你看他就实现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