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被我们玩死了......”二十九岁的少东在整理好先前匆忙套上衣裤后,看上去仍旧落魄狼狈。照片资料中眉眼俊秀五官端正的少东仿佛在得知江海云的死亡后,顷刻间变得苍白无措。萧林巍端坐在审讯桌的另外一端,听闻贺莬冷声的询问后无法控制的神游天外,视线开始在审讯室内四面白墙打转。“你说你们是朋友关系。”“是,他还没出道我就认识他了,只不过他不认识我。”“......这么说,您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粉丝?”“......不是......我是万千购买者之一。”
娱乐经纪公司,于三十年前社会城市的整顿与清洗之后悄然兴起。金阁自那时候起,不再惧怕夜晚,以及不知何处而来的灼热子弹,跟随当时的经济一起转向与兴起。隔年,林溪涟出生,带着老来得子之后所给予的一切美好与偏爱。因为种种直白的理由,酒色财气不是林溪涟少年时候的禁忌,每当夜幕降临,林溪涟悄然出现在金阁时,头发早已苍白的年迈父亲只是轻声笑笑,摆摆手招呼着林溪涟往club顶楼走去。“这里什么都有,你想象到的,你所不能想象的。”早年间建造修缮的如同古堡一般的club隐秘在夜色时,像是童话中藏匿着公主王子的华美城堡,林溪涟在父亲说话时打量着四周,纤细修长的手指一次又一次抚摸过难掩斑驳的泛黄墙沿。“为什么不修一下。”指尖抚摸过墙面时被磨蹭着微微刺痛,彼时纯真的少年仰起头轻声询问面前身形高大的父亲,“这是印记,是时间和空间慢慢消逝后,所留下的纪念,就像老头子我脸上的皱纹一样。”已经难掩疲倦的声音中满是自豪与骄傲,或许不再深邃明亮的眼眸带着笑意时,依旧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听闻间,林溪涟望着父亲面上的纹路与印记,呆愣几秒后跟着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购买者?”“你知道,你可以猜测。不用问.”
金阁是乐园,是孩童的游乐园。白日间推开高耸的大门后,漫步在幽深蜿蜒的走廊和过道,指尖抚摸过泛黄的斑驳墙沿后,慢慢向前,推开第一道房门,房间内圆桌摆放在正中,外侧是如同甜甜圈一般形状的柔软沙发。圆桌当中有粗长光滑的笔直钢管,链接着天花板与桌面,像是链接着天与地一般。再向前走推开第二道房门,砂砾厚厚的覆盖在地面,遮掩住大理石地面漆黑的光亮与冰寒之气,有形状优美可爱的漂亮贝壳散落在周围各处,其中些许陷落进砂砾之中若隐若现,自海岛移居而来的椰树伫立在墙角,即使没有海岸的天光和微风,却依旧强悍倔强,生长出巧小可爱的椰子,悬挂在树顶摇摇欲坠。慢慢向前推开第三道房门,中世纪油画中镌刻着花鸟和几何图案的餐桌上,大束大束鲜花插在曲线玲珑的花瓶之中,烛台上火光轻轻摇曳,温热缥缈。推开第四道房门,花卉青草让整个房间清新浓郁的仿佛热带雨林,悬挂在天花板的可爱秋千摆弄时摇摇晃晃。再往后还有第五道门,第六道门,第七道,第八道,第九道......
金阁是乐园,是少年春梦中奇妙的漂流。书本上的文字,数字与符号像是家中墙壁上Jing心装点的美丽油画,看上去奇妙瑰丽,如梦境般似真似幻。林溪涟的少年时代一反常态的安定纯真,没有想象之中的热血与叛逆。数字文字美妙神奇,于少年而言繁琐复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溪涟已经无暇顾及乐园之中探险摸索。年迈的父亲头发花白,白日间大多数时间靠坐在藤椅,欣赏管家与园丁修缮的细致美丽的花园与草地。他晚年好不容易求来的儿子聪慧懂事,却始终让人放心不下。生于混乱与黑暗之后,少年带有不该存在或是保留的纯真与安定,迟暮的老人在血红瑰丽的夕阳下独坐着暗自思考,许久后唤来几乎伺候自己半生的助理,苍白温热的掌心用力紧握住身侧中年已有纹路与痕迹的干燥掌心。
事情太过突然,往往让人始料未及。繁琐复杂的葬礼之后,心情似乎感觉些许安静却仍旧留有刺痛。写满笔记与心得的书本在投入炙热的火焰后,林溪涟用力搓揉干涩红肿的眼眶,谢过访友叔伯的关心之后行走在前。
少年不识江湖的漩涡与险恶,夜色中摸索着斑驳泛黄的墙沿小心向前,却还是踉跄着摔倒在地。金阁七十四区的走廊尽头,98号VIP房门轻阖,有昏暗暧昧的光线混合着压抑难耐的喘息声音缓慢溢出。心脏与大脑不知道被什么蛊惑,双腿瑟瑟发抖却无法控制。林溪涟慢慢踱步着来到门前,热浪透过门缝汹涌而来,腥甜黏腻的温热气味钻入鼻尖时,狂乱的心脏却仿佛刹那间安静下来。门缝中透出的光亮映照在左眼和面颊,刺痛着眼眶和脸颊微微发热。房间中身形纤细的第三性征男性浑身赤裸,被穿着着黑色齐整制服的高大男人拉拽着站立在众人面前。身体在众人面前裸露的羞耻和刺激下,被称作“雌峦”的第三性征男性浑身颤栗,带动着身下直挺通红的小巧性器微微颤动,每次哀叹喘息之时,招致来四周层层叠叠的低沉笑声。稀有的物品珍贵美好,即使如现在这般任人摆弄把玩。而那名穿着黑色制服的高大男子嬉笑间一直注视着怀中颤抖的赤裸身体,宽厚的掌心虽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