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短信提示音突兀地想起，洛商有些奇怪谁会在上午给自己发消息，拿出手机滑开屏保一看究竟。
【小狐狸：今天在店里吗？】
他下意识看了看周围，上午的酒吧除了两三个清扫准备的服务生，再没其他人。
自从弟弟洛文回来之后他只有来店里接了两次客。直到主管告诉他圣诞舞会的事情，这才刚到店里没多久，殷珏就问了过来。他都差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尾随自己，实在是赶巧了，看来这就是缘分吧。
洛商这么想着，面上有了笑意，回了消息：“怎么？要预约一下我吗？”
【小狐狸：外套我带过来了，现在给你拿过去。】
不料殷珏并没有理会他带着调戏的回复，语气冷淡的回应让他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小浪狐狸歇了一阵又想来一炮了，但好像不是这样。
洛商也没太在意，便直接回了：“成，你放前台，给人说一下我等会儿去拿。”
说罢他将手机放到一旁，手指随意敲过琴键来了段调子，继续捣鼓起了这架价值不菲的钢琴。
他当少爷之前是当过一段时间琴师的，后来因为钱的原因转而当起了少爷，主管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知道了他弹琴还是有水平的。于是主管专门找上洛商，让他在这次多家夜店联办的圣诞舞会上弹一个小时为Single Night涨涨关注度。
店里给他开的价钱还是很可观，洛商没太犹豫就答应下来，舞会时用的钢琴是店里这架，他今天便过来试试琴。
为了撑门面，这琴也是花足了价钱买来的好琴，就算洛商宠着洛文，也暂时没能力给他买这个水平的琴。
好琴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弹上一弹。虽说没有专门学琴了，在弟弟面前也说无所谓，但洛商到底还是从心底喜欢着这被称为“乐器之王”的乐器。
只希望自己别辜负了这样的好琴。
洛商将坐凳高度调整好，神情是不自知的认真。一边在脑海中回忆谱子，一边轻轻活动着手腕，四周的一切都像是与此时的他无关，坐在钢琴之前总会有这样美妙的感觉，让他迷恋。
他呼出一口气，上身微微前倾，放松却又蕴藏着力量，抬起双臂悬在琴键之上，整个人气势就变了。
修长干净的手指搭上琴键的瞬间，流畅的音符流淌而出，不是多快的节奏，声音也不是很大，却在空旷的酒厅之中传开。服务生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中的事物，安静欣赏起来。
殷珏也是这时候悄悄来到酒厅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洛商。
他原本准备不见洛商，将外套交给前台就离开，可听到前台的礼宾说那人现在正在酒厅试琴，还是没忍住好奇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找洛商有事，最终被放行进店了。
上午没有营业的酒厅内没开灯，只有从门窗透过的自然光铺洒于三角钢琴，一双手灵活地跳跃于键盘之上，赋予音符流动的生命，他只能看到弹奏人的侧脸，硬朗的轮廓被光影勾勒过来，他能看得清楚那微微扬起的唇角，和满含深情的眼瞳。
洛商弹奏的这曲子听起来很是耳熟，柔和的节奏和浪漫的旋律，让人听后不由自主平静下来，如沐清风。
殷珏没学过乐器，对这些了解也不太多，听不出洛商的演奏水平究竟如何，只单纯的觉得弹得非常非常好。此刻帅得不像话的男人让他移不开眼，更别说迈开往外走的步子。
短暂的时光被拉长得好像没有尽头。
简单浪漫的尾奏，曲终。
殷珏没有给出掌声，只是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在心中说服自己转身离开。
而同样从聆听中清醒过来的服务生也回过神来，匆匆恢复工作。
托盘中清洗干净的高脚杯在日光下不时两点闪光，却只听清脆的“呯哐”碎裂声，两声痛呼打破了安逸气氛。
刚弹完一曲的洛商被动静惊扰，视线转向声源处，看清来人后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服务生慌乱扶起被撞倒在地的殷珏，不知道这位突然出现在酒厅的是什么人，只是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发现对方扶靠着他站了起来，眼光却没有看他，于是顺着看过去，正是刚才在弹琴的洛少爷。
“小珏，没事吧？”洛商牵起殷珏被玻璃碎片划伤流血的手掌，好看的英眉因担心微皱，不由拒绝地说到：“跟我去处理一下。”
夜倌一副被撞懵了的样子，呆呆的回答了声：“……好。”
感受到来自手掌的疼痛和属于他人的温度，殷珏心里明白，他拒绝不了。
——他完了。
洛商将人带到了休息室，上午少爷们都没来上班，一个人没有。
他帮殷珏冲洗完伤口，仔细确认了伤口不是特别深，玻璃渣也没有残存之后，才做好消毒，拿出纱布慢慢缠上。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姿势原因靠的很近，洛商的动作十分温柔，小心翼翼捧着殷珏的手完成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