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状况我早就跟你讲过吧,跟着杜蓉那个妈,耳濡目染的,加上打娘胎里就学会的招数,啧……他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啊,说不定白天当公的和女同学勾肩搭背,晚上就当个母的给男人作弄,他这种怪物,他怕什么,又不吃亏。”
这时,陆欢从楼上走下来,孙婉瑛立刻指过去:“你就是被他下蛊了吧。”
比起这些,纪景翔还是比较好奇另一个:“还有,我早就想问了,他家那么有钱,怎么会找上你。随便买套房子,找一个保姆,也比现在活的自在吧。”
孙婉瑛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朝他挥了挥手:“唉,玩的开心啊!”
纪景翔笑了一声,仿佛能隔空看到陆欢偷着穿胸罩的窘迫,说不定还会掉几滴眼泪,自言自语的小声骂他。
杜蓉知道之后很生气,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随便请一个保姆,把陆欢丢在家,丢在北京。
(3)
“说的也是。”
“那其实不是自杀,是保姆割的。”孙婉瑛也比较不理解:“杜蓉很久才回家看陆欢一次,整年丢给保姆,结果那个女人糊弄陆欢,很少给他做饭。”
掸了掸烟灰,纪景翔和孙婉瑛说:“他开心就好,你别管这么多。”
孙婉瑛恨恨的下了定论:“他一定被人搞过了。”
纪景翔当然记得那三道疤痕:“割了三刀?”
那时候,陆欢顶多就是接触的人事物不多,反应有点迟钝,大方向上是没问题的。
说起这个,孙婉瑛又挑起话头:“你还记得吗,他自杀过。”
纪景翔不置可否,陆欢那两个小胸罩早就被他扯坏了,不过他穿起这些东西来确实好看,后来又给陆欢买了十几个,变着法儿的让他穿,陆欢拗不过他,但也坚持着,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套上,平常几乎不穿,除非胸前的两颗奶粒被咬破,磨的疼。
“我不管能行吗?他这么胡闹,万一出事了呢,我怎么和他妈交代?”孙婉瑛翻白眼:“就上周末,从‘同学家’回来之后,连脖子带后背全是红印子,还有那个屁股,鼓翘翘的,有时候走路可别扭了,腿都合不拢。这些就算了,之前的门锁不够他用吗,不知道从哪里找的锁匠,又安了一个指纹锁,他什么意思啊,怕人看还是怕我偷东西?犯得着吗!”
纪景翔听完之后,有些深沉的和孙婉瑛说:“既然是这样,我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改不了背后说人的毛病,没关系,在陆欢面前装的像回事儿就行。你以为陆欢什么不明白,那你就错了,他心里门儿清,就是不愿意和你计较。”
“先走了。”纪景翔没什么好脸色,把陆欢的背包接过来,二话不说就带着人出门了,再见也没说,倒是陆欢一直回头鞠躬道别:“孙姨,我走啦……”
翔闷咳了几声。
“后来这个保姆的家里可能是出事了,杜蓉还预支了一年的工资给她。就从这天起,谁能想到这保姆变本加厉的,觉得他们娘俩好欺负,缺钱就干脆从别墅里偷东西出去卖,拿的多了就被陆欢发现了,要去告诉杜蓉,保姆可能是一着急,拿着菜刀就割上去了。”
“哦。”纪景翔努了努嘴,叼着烟歪着头往楼梯上看:“你是发现什么了?”
所以她把陆欢转学回远海,而在这个地方,孙婉瑛是杜蓉唯一的发小,是最熟悉的朋友。
“嗯。 ”他犹记得那三道狰狞的疤痕。
“割了一刀。”孙婉瑛说:“剩下两刀是自己划的。”
请假结束以后,陆欢也拒绝上学,他依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敢见人,保姆也害怕了,因为陆欢已经自杀过两次了,第三次的时候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保姆藏不住了,才给杜蓉打了电话。
去电
接下来,孙婉瑛声情并茂的给他讲说,陆欢原先不傻,也不觉得自己身体有奇怪的地方,因为杜蓉限制他的活动,怕他知道太多东西,了到自己的不同,于是只让他看喜剧和无脑动画片。
还真是发现了一些迹象,孙婉瑛确凿的说:“我是无意中看见的,他躲在厕所里,对着镜子往胸上缠胸罩,放学回来又偷着脱。你看,只有女人才穿胸罩吧。”
“他想换锁就换了,你管好你自己,别在他面前说这些。他这人你还不知道,反应迟钝,还傻,能有什么心眼。”纪景翔没什么情绪,面无波澜的拍了拍孙婉瑛的肩膀:“想想陆欢他妈的钱,你还能和钱过不去?”
这下好了,陆欢相当于被那个保姆软禁在家里,他每天都想跑出去,每天都失败,那个保姆知道陆欢的身体状况,于是言语攻击,不停说难听的话,陆欢被触动了,他这时候才了解到,原来只有自己的身体是畸形的,他不算是一个男人,也不算是一个女人,这种话听的多了,他慢慢就真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
但是,闹过这一遭,保姆就觉得陆欢肯定要出去乱说话的,到时候她工作保不住,搞不好要坐牢,于是她和杜蓉撒谎,说陆欢矫情,最近不想上学,杜蓉也不管,不喜欢就不去,没关系的,立刻给陆欢请了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