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的犯罪嫌疑人,并对网络上制造谣言和煽动恐慌的自媒体及个人,予以措辞严厉的批驳和斥责,并已经拘捕了数个相关违法人员,表明政府立场,严惩不贷!绝不姑息!!整场发布会,公布了许多令人震惊的内幕,却唯独没有出现汪佺的名字,也不曾提起那几辆被收缴的货车上,存放着的疫苗。
……与此同时,身在凤凰山东北方向二十五里外刘家村的杨瑞东,眼见被慢慢挖出的周剑遗体,清理出青灰色面容的老队长,他眼眶通红,虎目闪着泪光,死死咬
着牙床,听同样流着泪的尸检法医嘴唇颤抖着说道:「致命伤在心脏部位,是从背后射击的……一枪就……周局他……」
「璐璐她才十七岁……嫂子还不知这个事……她们娘俩以后,可怎么办呀?」
有女警员抹着脸上擦不完的泪水,抽抽噎噎的说。
「继续搜索挖掘,扩大面积搜,看看还没有其他被掩埋的尸体!!」
杨瑞东朝着四周已暂停挖掘的警员指示着,他的内心仍在颤抖,因为还要找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大概率也已逝去的无辜冤魂。
不忍再去看老队长的遗容,杨瑞东叮嘱赶快将周剑的遗体清理好送回停尸间,防止遗体腐烂变形,至少在追悼会前,要尽量保持他的形象,至于嫂子那边——「还是我去告诉她们吧!」
我去面对大家最不忍面对的场景。
我去说…………昏暗的地下审讯室。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汪佺,又被现代医学技术生生拽了回来,不仅做了止血包扎,又注射了消炎和增加能量的药物,算是给他续上了命。
可现在,他却生不如死。
尤其是安天河接到了杨瑞东的电话,告知周剑牺牲,已挖掘出遗体确认的消息后,他立即下达指令,刑讯人员便重装登场了。
此时,汪佺已被注入了大量的安非他命,这能让在他遭受折磨时一直保持清醒;另外,还注射了一定剂量的肾上腺素,效果是让人呼吸加快,心跳与血液流动加速,瞳孔放大,为身体提供更多能量的同时,所遭受的痛苦也会成倍数的增大。
好比平时挨一拳就只会感受到一拳的疼痛,而此时的汪佺,即便是普通一拳,也会感受到近乎断骨撕筋般的剧痛,还无法启动身体保护机制晕厥过去,更遑论其他酷烈的手段了。
「一位警局副局长,拿命去跟你交换人质,你不仅没放人,还把他也给杀了?!」
刑讯人员根本不等他回答,猛地就是一记重锤,直接砸在他被固定住的手掌食指上,发出瘆人的闷响和轻脆的开裂声。
汪佺张大了嘴巴,却像搁浅的鱼一样,半天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青筋爆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和痉挛,直到他缓过一口气,才低低的发出不像人声般的哭嚎,下体已然失禁,屎尿齐流了……「人,人不是我杀的……」
他哆嗦着分辩道。
「那是谁?!」
「是,梁,梁坤……是他杀的!」
「梁坤?他为什么杀周剑?」——「够了!!我没耐心听这些!!」
安天河突然出声打断了刑讯人员的审问流程,「我没时间陪你耗,只问你三个问题,答得上来,就让你多活一阵,答不上来,我会送你去个地方,让你亲眼见证,自己是如何变成一个白痴的!」
汪佺的心脏咚咚地狂跳不止,眼前的世界来回摇晃,耳朵里不时有刺耳的杂音划过,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金三角的水牢里。
「安刚还活着吗?」
「……」
询问的声波震动着他的鼓膜,激起他记忆中某些残忍的片段。
「他现在人在哪里?」
「……」
脑海中飞速回闪出某个僻静的地点,却仍旧没有开口,汪佺知道,只要说了他就死定了,不说,尚有一线生机,他赌对方不会杀自己,只要没有找到安刚的下落,就会留他活口。
至于安天河刚才所说的什么地方,他觉得那只是吓唬人的阵势而已。
「是谁指使你去绑架他的?」
「……是,是……」
某个当地的大人物坐在会场正中的主席台上,照本宣科地念着年度工作报告,画面一晃,又出现在新闻里,正和街边的群众握手致意,笑容和蔼可亲。
安天河沉默了几秒钟,随即起身离开,边走边吩咐警卫道:「通知兵营生化舱,做好强制读取记忆的准备,带上这个杂碎,十五分钟后出发!」
「是,指挥官!」
汪佺脑子里有点发蒙,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但那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以他的知识却根本无法理解,刚刚抬头瞄了一眼安天河远去的背影,腰腹部便被什么东西狠狠凿击了一下,肋骨当场就被凿断了一根。
「啊——啊——!!」
凄厉的惨嚎声似乎穿透了地下暗室,直透外面的世界。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的凌晨三点多,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