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了一句，“我会改的，真的。”
楚别看他这么皮，似乎没有不开心，倒是觉得有些安心了下来。
一张一张的资料，数据，就仿佛是可怖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将他过去所有的认知全部毁灭。
楚别懒得再理他，“他身体不太好，每天三顿好好做了送过来，什么时候他想见你了，什么时候再见他。原不原谅你是他的事，不用在我这里做样子。”
直到他伸手过去，触碰这些薄弱的纸张时，指尖微微的发颤才暴露了主人的惊愕。
他
楚别沉吟一会，接着从茶几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沈衡面前，“这是院长让我留着的。”
沈衡笑了笑，喝了点温水，“大明星？那是李承熙，又不是我。离开程湛，我就和这个大明星再无瓜葛，不是演员，不是替身，以后我还是打算继续开书店，好好做我自己。”
咬了一小口，那种热腾腾的糯米甜香四溢，沈衡轻叹了一声，满足的看着楚别，“真好吃啊……以前孤儿院对面就有一家卖，又便宜又好吃。”
指尖一松，那薄薄的纸张落在了地上。
他一直以为是在报恩，一直以为是救命恩人的，居然是骗子。
他看着面前的发小，无奈的摇摇头，“养个小猫小狗还是可以的，养个大明星，那可是太难了。”
康逐送来的资料，关于孤儿院和医院的数据遗失，关于李家夫妇曾三两次去医院要求删除数据，血型对比的资料，全部都放在了程湛面前。
之前的那个书店，沈衡也依然好好的运营着，语气好，请到一个很厉害的执行者，作为前台店长把那个小小的书店打理的漂漂亮亮，沈衡被关起来那几天，居然能够不慌不忙打理好一切。
既然程湛想要给他创造收益，既来之则安之，有钱哪有不赚的道理。
程湛看着这些东西，紧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时候，沈衡是怎么说的？
沈衡的眼睛看过去，沉沉的，似乎也没有什么情绪。
而他一直强制捆在身边，不断侵略，伤害的最后忍无可忍离开他的，居然才是他的小鹌鹑…………
楚别轻咳了一声，“这是我告诉程湛，他去买的。”
“你这么早出去买早餐啊？”嗅了嗅味道，他眼睛都亮了，“好像是糯米甜糕？”
沈衡在楚别这里就像个孩子。
“……”沈衡松鼠一样吃东西的样子就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这一刻仿佛嘴里的东西都不香了，他默默的将那小半块糯米甜糕放在了盘子上，甚至小心翼翼的收回手。
他洗漱出来的时候头发都还翘着，坐到餐桌前就开始吃。
就好像是一个迟迟到来的事实，缓慢的，轻如鸿毛的，落在了心坎上。
拿着程湛送来的营养早餐回到家里，刚好看到沈衡穿着睡衣迷迷蒙蒙的从卧室走出来，
他好像还有点没睡醒，头发翘着，眼睛都还半睁着，看到楚别的时候还在揉眼睛，就像是一个被叫早起的高中生。
楚别看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陷入了沉思。
恳，“我知道我以前很差劲，我会改的。”
程湛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那天在温泉山庄，他和沈衡做爱做的酣畅淋漓，汗津津湿漉漉的沈衡被他放在了浴池里，他握着沈衡的手，慢慢的向他解释和李承熙的过去。
好一会，他才微微叹了口气，“也就是沈衡傻，从小就栽在你手里。”
只是这个书店，已经被程湛知道了，对方似乎是为了帮他创造收益，给他的分公司的关于营销策划的书全部订在他这里。
沈衡很欣赏他，还给他涨了工资。
真相来得太迟…………
只是他的指节都抓紧了袖子，仿佛是在抑制什么，接着轻声道，“没想法，你不是说你养我吗？”说完顿了顿，戏谑道，“你要反悔了啊？”
看着沈衡有些呆滞的脸，楚别轻笑，“这些年你一直给孤儿院捐钱，院长不是不知道你的处境，她对着你说全部收下，其实每次都给你留了一大笔，存在这个卡里，为了有一天，如果你处境落魄，能够帮到你。”
他说到这里，手伸过去，握住了沈衡的手，低声道，“你从来不是一个人。”
沈衡看着手机上一天不断的短信，后来慢慢麻木了，由他留在收件箱里，也懒得看。
“你有什么想法吗？”楚别问。
这句话说的蹊跷，程湛愣了愣，反射性的问，“什么？”
楚别忍着笑意，感觉自己像个爸爸，“去洗漱，出来就可以吃了。”
在沈衡努力考虑未来的时候，程湛那里，终于在迷雾之中找到了一丝光明。
历历在目…………
不过考虑到收益方向，他准备要联系看看，能不能自己开个印刷厂，自己做老板。
他说话的口吻轻松愉悦，可深呼吸后吐出来的却是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