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根本不能挽回什么，也不能赎去他犯下的错，但他还是拥紧了身前的女人。
童蕊茫然地靠在燕明轩的怀里，她以最快的速度理解了当下的状况。她想要挣脱燕明轩的臂膀，却难逃那强劲的臂力。忽然她感到肩上一沉，温热的吐息摩擦着她的耳根令她感到一阵酥痒。
“燕明轩……！”
她用尽全力想要将他推开，但力的反作用反而使她被抱得更紧。童蕊放弃抵抗垂下手臂，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瓣传了过来。
“对不起……”
燕明轩的音色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悲伤。这回，换她抱住了他。
童蕊轻抚着燕明轩那微微颤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哭泣的孩子。有一瞬间她想知道他是在向谁道歉，为谁难过。她好像有些羡慕那个人了。
燕明轩靠在童蕊身上睡过去后，她才得以解脱。
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童蕊抿了抿唇，手背覆上了燕明轩的额头，一阵热感传入肌肤。
“果然是发烧了。”
燕明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他将额上的湿毛巾取下，拖着沉重的身体下了床。他走出卧室，听见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和细碎的说话声，他皱了皱眉朝厨房走去。
“还是我来吧。”
“我可以。”
“大小姐，你不会做菜就不要这么勉强自己。”
“谁是大小姐。”
“好好好，童小姐，快把勺子给我。”
“不要。”
童蕊将勺子藏到了身后，不满地鼓起脸颊：“小声点，燕明轩都要被你吵醒了。”
或许是头还有些眩晕，燕明轩将手抵在门边，前额轻靠：“已经被你们吵醒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使得宋北辰和童蕊停下了争夺。回想起燕明轩病中迷糊的举动，童蕊的视线不禁有些闪躲。对此一无所知的宋北辰像平时一样熟络地调侃道：“燕明轩，你家冰箱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食材都不放啊。”
燕明轩望了一眼厨台，低声叹道：“做饭可以，别把我家烧了。”
话音刚落一阵焦味从锅里飘了出来，童蕊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把火给关了，当她回过头，燕明轩已经离开了厨房。
童蕊将煮好的粥放到燕明轩面前，只听他再次轻叹了一口气。她望向宋北辰眼里有些不知所措，宋北辰弯了弯唇对他们说道：“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被抛下的童蕊在心里愤愤不平道：居然让我一个人面对心情不佳的燕明轩，太不讲义气了！
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女人，燕明轩故意轻咳了一声，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带着些许焦味的菜粥。
“真难吃。”
食评虽刻薄，但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猜测这位严肃的警官应该没有在生气，童蕊悬着的心落了半截。直到燕明轩将碗底清空，童蕊都在纠结该不该提及他发烧时对她说的话。
注意到童蕊偶尔投来的视线，燕明轩也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对视两秒后童蕊败下阵来，她不擅长与眼前这个男人对望，她每次都会避开他的视线。
或许是童蕊的反应过于有趣，燕明轩倒来了兴致，深邃的眼瞳紧紧捕捉着身前的女人。被盯得实在受不了，童蕊委屈地嘟囔道：“看我干什么？”
“被你盯着当然要反盯回去。”
燕明轩正着神色回答了她。
“谁盯着你了！”
“你。”
“你……！”
仅简短一字，童蕊再次败下阵来。她微红着脸撇过了头，窗外夕阳染红了天际。她凝视着远处的红云，缓缓张开唇：“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燕明轩靠在座椅上，点了点头。
“把你和苏沁关起来的那个人，是谁？”
“……”
良久的沉默没有让童蕊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宋北辰驾车驶离了燕明轩所住的公寓，路上他接到了警署拨来的电话，但结果不是他想要的。紧接着又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段律师，好久不见。”
“人找到了吗？”
“很抱歉，让他给跑了。”
“是吗……”
对方隐藏不住失落的语气，宋北辰在心中沉沉一叹。
“扶翎最近行动很频繁，我们还有机会。”
听见宋北辰这么说，对方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红灯亮起，捷豹停在了路口。望着闪烁的红灯光，宋北辰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童蕊的身影。
“把燕明轩和苏沁关起来的那个人是谁？”
即使童蕊步步追问，宋北辰都闭口不答。他不想说，也不能说，他确信燕明轩也不会告诉她，因为诱饵只要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