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平与不公平的。
世界上大多感情都是这样。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哪怕是贺怀情早就告诉过自己,像谢厌迟这种满嘴跑火车,看上去花言巧语一大堆的人,在感情上是最靠不住的。
但秦郁绝却还是会相信他的话。
只要他说,她就愿意相信。
现在他说了。
那么她就愿意去赌。
秦郁绝无比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眸光没有半点闪烁:“你还有什么其它的相对我说吗?”
“有。”谢厌迟回望着她,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出那三个字,“我爱你。”
“好。”秦郁绝垂眼,似乎是笑了,但又似乎是没有,只是轻声说,“那我相信了。”
接着,她伸出手搭上他的侧颈,拉近两人的距离,闭上眼睛抬头吻上他的唇。
脑海中的那根栓着理智的弦彻底被剪断。
谢厌迟抬手扣住秦郁绝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带着侵略感的气息闯入,仿佛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短暂的过程。
从玄关处一路到客厅,最后在陷进沙发之中,将衣衫压出一条又一条的折痕。
呼吸在这一刻彻底痴缠在一起。
欲望与深情一同宣泄,天花仿佛都在坠落,连带着两人的躯体,一起陷入。
许久后终于分开。
“这么容易相信我。”
谢厌迟哑着嗓音,抵住她的额头,扣住她的后颈,轻声问:“就不怕我利用你?”
“谢厌迟,我不在乎有没有被利用。”秦郁绝的语调平静,没带一点颤抖。
她看向他眼底时,眸中干净地让人不忍将她拉进任何泥潭。
她说:“我在乎的事情,已经知道答案了。”
谢厌迟没立刻接话,只是这么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在自己面前。
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毫无抵御的躺在自己面前。
不是一个背影,也不是一个擦肩而过。
没有任何盔甲,就这么无比信赖地看着自己的眼眸。
明明这一切都是谢厌迟渴望的东西,但在这一刻,却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一股情绪涌上心头,撞得五脏六腑仿佛都在撕裂般的疼痛。
那双眼眸越干净,越是毫无保留地去托付真心,就越像千斤重的压力附着在自己的心脏上。
他从来没有这么憎恶过自己。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亲手将秦郁绝推到了他无法承担后果的位置,让她与自己共同面对一个并不确定的未来。
仅仅是为了那一点私心。
谢厌迟闭上眼,眉头紧皱。
即使是这样,秦郁绝却也能从他的神情中读出痛苦。
她不知道那痛苦的来源,但确信与自己有关。
秦郁绝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的脸。
下一秒,谢厌迟倾身而下,扣住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然后低下头靠进她的肩窝。
“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谢厌迟。”秦郁绝抬手,搭上他的后背,声音温柔而又坚定,“但是我还年轻。”
“我不计较后果。”
从十年前,二十年前,或者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秦郁绝就是这样一个人。
无论她拥有什么样的家世,无论是天之骄女,还是从高处落下,她始终都是这样一个人。
她不计较后果。
她不怕面对后果。
入夜。
凌晨四点的时候,谢厌迟睁开眼。
他起身靠在床头,将胳膊搭在膝盖上,转头看着身旁入睡的秦郁绝。然后伸出手,替她拨去脸颊的碎发,倾身而下,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
接着,下床来到阳台。
谢厌迟关上阳台的门,摸出手机点开微信。
第一条消息,就是陈助理发来的。
陈助理:【谢何臣先生的机票是明天,大概后天就会回国。】
谢厌迟垂眸,转身靠着栏杆,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点燃。
这是一个信号。
从谢何臣回国开始,谢氏就要彻底变天了。
他侧身,指间那点腥红忽明忽暗。
许久后,似乎又想起什么,给一个号码拨去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凌晨四点给我打电话,也只有谢二少有这个面子让我不当场骂人了。”那头的男声语调谦和,掺杂着几句调侃。
谢厌迟没同他调侃,只是淡淡道:“我答应你了。”
电话那头突地沉默了下来。
许久后,才传来几声爽朗的笑:“这可是个大工程,投资风险也很大,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