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地瞪着他,打不过跑不了,快哭出声了,自尊却不允许,傻得可怜兮兮。
沈白愈发干渴,那个激烈的吻灭不了火,只能起反效果。他呼吸粗重,一双黑眼珠在景霖身上试探地逡巡着。
景霖的怒火在天敌的死亡凝视下疾速消退,泪眼吧嗒,吚吚呜呜,还喷了个小小的鼻涕泡。
啵噗。
沈白:“……”
沈白定了定神,强自翻身从景霖身上下来,抻抻揉皱的西装,把景霖那堆衣服丢到沙发上,道,“穿上。”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神兽“变原形起飞”的过程我想了好久,一条长度四十多米、直径也很大的龙,如何让他飞起来呢?直接从窗户飞,窗户没那么大,普通屋子的空间也容不下这条龙(就算是大屋子,总得有家具吧),如果去屋子外面变身,就算用障眼法,也仍然有实体,四十多米的身体在起飞前要放在哪呢,城市里的话感觉会绊到行人和车辆……除非去郊区变身……想来想去,只好先用人形飞出窗外,在空中变身了呢……(真的会胡思乱想很多的写实派
白白:看着媳妇儿后脑勺就知道他想什么了。
安了个灵力追踪器,不用再成天惦记跑了……这章真的就是亲一亲,不会那么快那啥,还傻得厉害呢。
不过下一章就能回忆起一部分了……靠那啥恢复记忆,群众表示喜闻乐见。
第50章 狼爱上羊(七)
沈白丢来的衣裳挂在身上,景霖呆呆杵着,也不接一手,任它们滑脱。
沈白拾起一件,正要帮他穿,却发现他模样不对:视线失焦,神态恍惚,与几秒钟前判若两人。
“景霖?”沈白俯身,在他眼前摆摆手。
景霖目盲般毫无反应,嘴唇翕动喃喃自语,字词含糊凌乱,难以分辨。
沈白眉梢一挑,缓缓退到景霖视线死角处,不打扰他。
这是元神波动激发记忆的表现。这时神志清醒的话,就好像脑内在放电影,不影响什么,不过是分散些注意力;而神志不清的话,意识就会被擭入记忆乱流中,全身心投入回忆,对现实视而不见。这种状态大约会持续几分钟,回溯的记忆长短则没有定数,几天、几年,都有可能。
恢复记忆是好事,沈白神气却古怪,舌尖顶了顶面颊,若有所思。
内丹是神兽的命脉,内丹完好,rou身自然处于全盛时期——包括脑子。
景霖内丹早已修复如初,这么些年来,进补的灵植灵药从没断过,人却一直疯疯癫癫,记忆恢复也几近停滞,其实不合常理。
或许……
沈白正想得入神,耳畔忽然掠过几个清晰的音节。
“顒……云浮……”景霖嘀嘀咕咕。
沈白瞳仁微震,望向他。
那是极久远的一段往事。
……
丁丑年,天灾连绵。
多地遭逢百年难遇之奇旱,干旱及接踵而至的蝗灾波及六十余个郡县,饿殍载途,流民遍野。
当时的山海境主人李元修调遣龙族治旱,因灾况严重,上至洪荒龙类先祖羽嘉、介鳞,下至攥着蜡烛头儿咂蜡油的烛龙幼崽,无一例外,尽数被派去布雨。
龙族布雨有两种途径:一是调度方圆数百里内的chao气与江河湖泊之水,将其凝结成雨云;二是消耗自身灵力,化灵成雨。简而言之,雨有源头,不可凭空而生,龙族并非万能。若逢天下大旱,无水可调,龙族也要头痛。
不只龙族,其他神兽也不闲着。当年沈白行商,家资巨万,布雨不行,便赈济灾民,奔波各地,在城中开设粥厂、药堂,向周边受灾村落分发粮食。这事儿说来简单,然而个中环节复杂繁琐,财物调度、人手配给、监督纠察……处处少不得筹谋计算。朝廷大把赈灾银砸出去连个响都听不见,饥黎卖妻鬻子,苦不堪言,不比沈白,即便一文铜钱也能用在刀刃上。
在大片惨遭天灾蹂躏的土地中,西北边陲一带状况至为惨烈。治旱收效甚微不说,草木还闹起了病害,且病征奇诡,根jing花叶焦枯如炭,黑若乌檀,拿手轻轻一碰,抑或强风刮过,即崩解如齑粉。饥民饿得走投无路时,竟连草根树皮都啃不上一口。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怪病显然不是寻常干旱导致,一干龙族一边治旱一边循着病害草木追索疫源。
云浮村,即是景霖中途停留的一处。
这村子大灾前地力肥沃,人口繁多,灾后有余力逃荒的都流散到临郡,驻留村中的皆是老弱病残,本是等死的,幸好先等来了沈白施放的救济粮。
沈白在云浮村遇上景霖,说巧是巧,六十余个受灾郡县村落无数,想碰上实属难得;可这巧合中也暗含三分注定——那种侵蚀草木的怪病越往这个方向就越严重,在附近一带搜寻疫源、救助百姓的神兽不在少数,两人碰上也算情理之中。
……
景霖来到云浮村的第二日。
田地旱得不成样子,黢黑地裂向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