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楼独自来勇武山之前,不少在附近搜寻李寻安和柳清河的人都劝他不必上山了,他们都已经将这座山搜遍了。
但擂台的屋子有近日的痕迹,很明显是池安然留下的。池安然有走在路上喜欢掰叶子的习惯,祁楼跟着那被拔秃了的灌木和少量碎叶子一路跟到了一条岔路上。
找到他们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因为池安然闲得无聊正在练笛,祁楼还未走进就远远地听见了。
“我去找绳子。”祁楼看了一眼那岩石边上的青苔,并没有迈步走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带来一条粗绳,一端捆在结实的树木上,另一端扔下断崖。
不得不说爬上去也是个体力活,李寻安和柳清河都轻轻松松爬了上去,池安然想了想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厉害,能徒手攀爬五六米的断崖,于是把绳子捆在自己腰间,然后才叫道:“把我拉上去!”
反正都是自己人,就不计较丢不丢人的问题了。
“赶紧回柳庄吧。”池安然想着祁楼走了也不知那柳清河的弟弟妹妹们会不会出事,赶紧交代了句,“寻安,你回去就叫你的人别找柳庄麻烦了。”
李寻安刚还在想他这两日都称呼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怪里怪气地叫他“教主大人”,心里丝丝甜意,听到这话又拉下了脸:“本座又没有叫他们擅作主张。”
“那也是你寻安教的人,说出去还不是你的问题?”还嘴硬呢,池安然一眯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李寻安便不由自主地一阵头皮发麻,嗫嚅着回答:“嗯,本座知道了。”他本来还想跟着去柳庄的呢,看样子池安然的意思是让他先回去。
柳清河失踪一个月总算回到柳庄,柳清溪和柳清流两兄弟还只是在一旁强忍眼泪,柳霞儿径自扑进他怀里大哭:“呜呜……大哥你……总算回来了——”柳庄的盟主失踪,武林群龙无首,开始还是都帮忙寻找,日子久了,打鬼主意的人也多了起来,纷纷上门叨扰,让三个孩子都很是不安。
“让你们担心了。”柳清河摸了摸柳霞儿的头,好不容易安抚得她不哭了,结果却是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了,无奈地抱着柳霞儿让婢女抱去卧房。
柳清溪和柳清流两兄弟确认大哥身体无恙之后就懂事地回房了。
“还未谢过这位侠士……”柳清河行了一礼,天悬楼楼主神出鬼没,而且在人多的地方常带着面具,看不清五官,知道他是金瞳的人也不甚多。柳清河没见过祁楼,不知道这就是他嘴里狠狠唾骂的天悬楼楼主。
“不必。”祁楼微微点头,肩上的小金吐了吐信子,若不是池安然要去寻他们,他半点不会在意这两人的死活,救他们不过是救池安然时顺手做的罢了。
柳清河诧异了片刻,为何这个陌生男子与隐蛇会如此亲昵?倒像是它的第二个主人一般。
“敢问侠士大名?”柳清河还是抱拳鞠了一躬以表谢意,“在下柳庄庄主,柳清河。”
“祁楼。”金瞳的男子冷漠地回了一句,让柳清河瞪大了眼,什么,眼前这位就是他之前在池安然面前骂过的天悬楼楼主,看样子他二人关系也很深,那自己岂不是……突如其来的窘迫,让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客气啥呢,都是我老婆。”池安然喝着柳庄的好茶,一语惊人。
祁楼皱了皱眉,他还真没话反驳,虽然没有到婚礼现场,但他确实已经是嫁给池安然了。
柳清河被接二连三的爆炸信息轰得一脸发懵,他喃喃道:“李寻安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娶男子为妻了……”他宁愿相信那封信是池安然写了哄李寻安玩的,怎么可能会有人真的娶男子为妻。
“既然没事,我明日便回京城去了。”池安然拍拍手便做了决定。
“啊?”柳清河慌忙站起身来,生怕他立刻就走似的,“安然,你在柳庄住几日吧,我……霞儿他们也想你多留几天……”他不好意思说是自己舍不得他,只好拿弟弟妹妹们出来说话。
“我偶尔会来看你的。”池安然想拍他的头,然而因为柳清河比自己高一些,于是只能捏了一下他的脸,“等你可以跟我一起回京城的时候,我就来接你。”柳清溪和柳清流都才十七岁,柳霞儿更是小鬼头一个,柳清河不可能丢下柳庄和他走,池安然便早早替他做了打算。
“你可要说话算话……”柳清河脸一红,他没多久前才与池安然心灵相通,现在却分开得如此突然,不由得十分失落,鼓足勇气小声说道,“安然,你能不能明日再走?在柳庄住一夜可好,在……在我房里……”最后一句的声音都细如蚊蝇了,还是让一旁冷着脸的祁楼听见了。
池安然还未回答,祁楼便迈步走出正堂:“马车明日就走。”
“好。”看他那样子,明天在马车上估计又要哄一顿了,池安然撑着下巴看着祁楼的背影。
“安然,我还未问,小金与祁楼是……”柳清河这一问,让池安然想起已经被他抛之脑后很久的问题,当初是天悬楼的内鬼不知奉谁之命把隐蛇蛋交给柳清河,然后孵化之后祁楼追到北国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