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这才大笑着出去了。
媒姆姆看着笑:“楚先生真真是疼爱正君!
碧桃红光满脸的端着热腾腾的一托盘各色精致糕点水果上来:“正君,您用点点心和热汤吧,老爷特意嘱咐过了。”
舒晴方这会儿紧张又欢喜,虽然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却一点也不饿,只捡了一块栗子香糕吃,里面兑的牛乳和糖却太少,嫌不太香甜吃絮了:“夫君上回做的冰糖蜜桃羹可还有吗?”
碧桃笑眯了眼睛:“都有,奴这就去拿。”
吃下清爽的糖水桃,舒晴方这才平缓了心绪,安安静静的坐在大红拔步床内等候。
这一等,便是整整两个时辰。
舒晴方觉得不对劲,媒姆姆都等困了,坐在脚踏上昏昏欲睡。
“碧桃,红叶你们去前面看看,是不是楚郎喝多了?”
待侍奴们许久不曾回来,舒晴方心脏突悬空,掀开盖头,红着大眼睛踉跄着往房门口跑。
“吱嘎——”刚要开门,碧桃和红叶等侍奴全都进来了,扶风和香歇雪也进来了。
扶风没头没脑的进门就颠三倒四的说开了:“师姆,您别着急!我们已经派人报官了!何大人也帮——”
碧桃立刻捶了一巴掌扶风,不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郎他……他怎么了?他出事了?”舒晴方几乎站不稳,美眸震颤,说话都费劲。
香歇雪给了扶风一个爆栗子,组织了一下语言,都不敢对视那双泪汪汪无措害怕的大眼睛:“扶风你个混小子乱啥!弟夫啊,楚老弟很早就尿遁了不肯配我们喝酒,我们都以为他早就进来配你了,现在才知道他不见了,大家都喝醉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家附近的邻居说看着你家马跑出去了,兴许人只是出去办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舒晴方听后,并没有众人想的那般支撑不住,反而是很平静的转身往拔步床走。
“扶风,碧桃,请客人们回去吧,再去派。”
坐下把盖头放了下来,舒晴方鼻音湿颤,声音带笑,安安静静的带着病态的执拗:“我等我的楚郎。”
楚江不会不告而别,楚江不会不要他……楚江一定会回来!
室内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多言一句,怜惜的看了一眼床上端坐的新夫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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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黄昏的山峦天空颠倒,楚江后脑勺生疼,八成是淤血起包了,他想揉揉,却发现自己被头朝下手脚捆绑着倒挂在马背上,破麻袋般颠荡,嘴里也塞了个破布团儿。
“驾——驾——驾!!”载着他一起骑马的中年男子暴急的粗声呵叫着马儿,把马鞭甩的“啪啪”响,那腰间一把绑着黑布的长刀。
那中年男人的破木屐楚江都还记忆深刻,他去挨桌敬酒的时候,发现他面生,还问了一句,这男人说是邻村来送贺礼的,送了一篓绿色的梨子。
楚江心里咯噔一下子,他这是在自己家被来客给劫持了!
他脑子疼的厉害,心说八成得脑震荡,他好不容易拜托了追着他灌酒的人,心说去后厨取些热水洗个澡再去入洞房,剩的酒气熏到了他的晴儿,结果他去了后厨发现所有人东倒西歪的“喝醉了”?!他只好自己烧水,接着后脑勺被重击,眼前一黑,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