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南不明所以，颜晟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好笑却面色不改地仔细说了理念。
“那你呢？我们学校都没有这个，你说论文是你写的，那你怎么测出来的？！”
楠庭兰苑是一个富人小区，是颜晟现在和齐庄住的地方。
霍教授却紧接着提问了几个连颜晟都觉得刁钻古怪的问题。
颜晟却又问了一句是不是他自己做的。万南不耐烦地应下来，还挑衅他是不是编不出来了。
“万同学很确定是自己一个人把这些全部完成的吧，”万南点点头，手心里已经全是黏腻的汗液，“那你一定可以把研究过程完完全全的讲述一遍吧，这肯定不会忘记的吧。”
颜晟回答得很流利，万南却有些磕磕巴巴看起来似乎刚刚的紧张依然没有散去。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编造莫须有的研究过程。
万南脸色一白，发现情况已经有些不对了，虽然现在认下来很不利，撒一个谎需要成千上万个谎来圆，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咬着牙点点头，道：
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人从台阶漫不经心走下，高出万南整整一头的身高让他非常有压迫感。
然后就轮到了万南。
那双妖冶多情的凤眼轻蔑地看着他，就好像在看着一摊废物、一摊垃圾。
卢教授敲了敲桌子，声音严肃：
几位教授也认同点头。万南脸色巨变，他知道自己的路已经被堵死了，他大声道：
“他可没说没有别人帮他一起完成。”
接上他话的却是另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
那位教授却摇了摇头，表情变得非常失望，其他的教授也都非常讶异地看着他。
教授们在下面小声议论，时不时点点头记录点东西，霍教授的眉头也慢慢松开，卢教授也露出了笑脸——他们知道，颜晟的状态来了。
“这个5－α－还原酶就是刚刚提到的……”
但颜晟还没开口，另一位教授就皱着眉问万南论文上的几个数值是怎么来的。
“综上，就是我的论述，谢谢各位教授的聆听。”
几位教授已经听得入神，在颜晟鞠完躬往台下走才堪堪回神响起较为热烈的掌声。
“是，我也住在那里，就是一直没碰到过颜晟，可能住的分区比较远。”
又有别的教授问他们设计理念。万南眼神一亮，连忙把论文上面写过的一字不落说了一遍，却看到了教授更加怪异的目光。
也许他还是有点能力的，或者说骗人的人都是这样的——一开始有些磕磕巴巴，但后来骗得太多了，不知不觉连自己都信了。
“就，就测出来的，用那个什么离子束什么仪……”
“颜晟同学说的这个如果我没记错是他们住宅区独有的……一开始看到我就想问了，万南同学，你也住在楠庭兰苑吗？”
卢教授先抛出几个机理性的简单问题让颜晟和万南分别作答。
颜晟转头看着他，俊朗的脸上挂着让万南十分恐惧的洞悉一切的笑容，仿佛恶魔在他耳边低语，他却无法拒绝这个合理的要求——
颜晟勉强答完了，万南几乎都没说出几个字，急得脸红脖子粗。
样，颜晟还是愿意以最好的状态应对这次答辩，他喜欢可以自由展示他自己想法的时刻，这让他感到自己的价值与存在。
颜晟声音淡淡，却给他带来了劈头盖脸的重重一击：
万南咽了口唾沫，看见几位教授认同的点点头，这似乎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富人小区一般规模大，间隔远，满足富人的隐私需求，所以这也是有可能的，万南家里也确实有些钱，是能住得起这个小区的。
颜晟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庄跑过来了，
看着在场人似乎都认定了他就是那个抄袭别人的骗子，万南心里又害怕又愤怒，他梗着脖子强说自己写这篇论文有一段时间了，很多细节不记得了也很正常。
然后就是答辩了。两个人站在一起交叉答辩，教授选人问问题。
他的讲述也还可以，看出来是认真背过抄袭的论文的，并且还查阅了一些资料。但有颜晟珠玉在前，又有几位教授审视的目光，让万南心里一慌，一不小心就口胡说了几个错，而错误只会让教授的目光更别有深意，让万南更为紧张，这就形成了一个闭塞的循环，冷汗直掉提心吊胆完成了讲解。
卢教授点点头，没再提问。
“那是质子束生物组织能量运输仪，”他轻笑一声，“所有大学加起来也不够十台，每一台都接近一千万，而且我们学校根本没有这个仪器。”
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后，万南松了口气，挑眉看向颜晟，好像在说“看你这回怎么说赢我”。
“那么请问，你是怎么用测出来的，万同学？”
清润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回响，流利的表述，独特的见解，像入水的音符，叮叮咚咚拼凑出别具一格的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