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很大,占据了小半个山头,还有着一条清澈溪流经过,到处可见八角凉亭,数条青石板小径,春天百花盛开,蝴蝶翩翩起舞,颇有几分风流。
风凝烟步伐不紧不慢,走过处处有风景,处处有诗意的庭院,才看到守在主厅门口的福伯。
烟夫人,您来了。福伯看到她出现,匆匆迎上前,神色有着凝重,将军出门办事两天未归,将军夫人就来了,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
他从小与将军的母亲张姨娘一起长大,只是一个贵为小姐,一个身为奴才,就算彼此情投意合,也无法在一起,他此生都无法忘情于张姨娘,那天听将军说起小时与烟夫人的缘分,他能明白将军的痴情。
福伯,没事的。
风凝烟抬脚跨入大厅,白紫色的裙摆掠过门槛,只见高位上坐着一位二十五左右,气质雍容华贵的女子,只是她的脸色苍白,身板纤细如纸,看起来像个久病缠身的病人。
姑且不说两人的身份,就论年龄,风凝烟上前福了一个礼,动作优雅娴静,见过将军夫人,先前听闻夫人身子陈年积疾,可是是药三分毒,喝药不如食补,就算再不舒服也别亏待了肠胃,身子也能强健些。
身体的营养跟不上,就是喝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少吃多餐也好过一餐不食,有些病原本就没那么严重,是病人硬生生把自己的身体拖垮。
秦紫露饮着手中的茶水,并未出声,可是心里的好感油然而生,风凝烟低头浅浅一笑,走到左边的凳子坐下。
放肆,夫人还没叫你坐下。站在秦紫露旁边的一个婆子大声怒斥,她是夫人的nai娘陈嬷嬷,最讨厌就是这种用狐媚手段勾引男人的女子。
风凝烟没有理会她,而是抬起头看着那个端正大方的女子,夫人,将军与我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说完,她站起来欠了一个身,大家闺秀的教养展露无疑,就算不曾蓄意勾引,却是不应麻烦一个有着家室的男子,纵然是无意,也还是错了。
说得好听,还不是水性杨花陈嬷嬷扬高了声音,心里暗叫一声狐媚子。
nai娘。秦紫露制止她后面的话,眼神认真打量起了眼前这个淡定自若的女子,她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一身白紫束腰软罗长裙,身段凹凸有致,眉眼间有着妇人的妩媚,怪不得能得到男人的爱惜,秦紫露是知道风凝烟身份的,可没想到她会是将军放在心里的人。
她自己与将军不过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罢了,一开始,她就知道,将军心头藏着一个人,娶她,不过是为了报答恩情,将军待她恩深义重,却无半分情爱。
可是
风凝烟,我不喜欢你,甚至是看不起你,你身为人妻,就应恪守妇道,无论如何都该知道要避嫌,不该与任何一个男子过近接触,可你不但没有那样做,你还寡廉鲜耻与将军纠缠不清。秦紫露看着她,直言不讳说着。
一字一句刺着风凝烟的心,可她认真听着,脸上没有一丝难过、生气,因为她知道这是她该承受的。
风凝烟迎视着她的眼睛,眸子清澈沉静,夫人多虑了,我不曾有过任何想法,我与将军也从未有过轻佻逾矩的行为。
秦紫露轻叹了一口气,你能让将军放心里了,身上自有你的发光点,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可你给我的感觉却一点也不狐媚,目光也坦坦荡荡,证明你不曾做过违背礼教之事,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就适合将军,如若任由你们的关系继续维持下去,你会害了将军,这是我不允许发生的。
男人,谁能不偷腥?谁会只守着一个女人?她不是没有容人的度量,早在成婚时,她就已经要给将军张罗着纳妾,可将军说不用,可就算是将军要自己选女人,也应选择身世清清白白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嫁过人的妇人。
秦紫露多多少少听闻过风凝烟这个人,今日一见,看来有些谣言不可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她为人豁达,不是那种眼界低下的后院女子,不屑去做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只是这事有着皇后娘娘的不满,如若惊动了她身为武勇侯的父亲,那事情绝难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