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权衡过后还是决定不站出来表态,但都有私下向许澄君表示谢意,甚至有人匿名提供了一些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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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煜一开始对这些事知道得不多,他以为自己在狱中表现良好,还争取了减刑,很快就能出去重见天日。没想到他走出监狱的第一站竟然是法庭。
原告是一个他几乎都要记不起的艺人。
在他眼里,这些签过来的艺人都是他快速捞钱的工具,除此之外或许还能满足一点他可怜的控制欲——他什么都没有,但他能随意控制这些人的人生。
田煜看了看身后的旁听席,上面也坐了几张熟面孔。
似乎是看见田煜转头看过来,那个前阵子才去监狱探视过他的陈敬,牵起乔韫琛的手,冲他笑了笑。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样?
陈敬不是早就和乔韫琛分手了吗?闹得那么难看,怎么又会和好?那个叫许澄君的,田煜回想起来也只记得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怎么会愿意把他做的事都抖出来?
很长一段时间里,田煜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执棋者,他对每颗棋子的心思了如指掌。
可是现在这些棋子全都自己棋盘上走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要将他杀死。
他浑浑噩噩地听着法官提问,机械地回答着问题。
被问到做这些事的动机时,一段他以为早就被他尘封起来的记忆不合时宜地在他脑中清晰起来。
——是某一个放学后,他躲在逼仄狭小的房间里写着老师布置的作业,老式电风扇在他头顶转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很吵,但挡不住来自屋外的声音。他母亲和别人交/媾时喊出的yIn/声浪词穿透了并不隔音的墙壁钻进他耳朵里。
他握着的铅笔停在作业本上第一个田字格里久久未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终于停了。他听到最外面的大门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听到脚步声离去。
有人敲了他的房门,他打开,看见满脸疲态的母亲,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问他今晚上想吃什么。
他嗫喏了半天,做不出回答。
母亲抚上他的脸,对他笑,还说:“你会怪妈妈吗?妈妈没有本事,但要吃要穿,要什么都得靠自己争取,妈妈没做错什么。”
……
法官再一次提问,田煜终于抬起头来,缓慢而平静地答道:“他们要什么都得靠自己争取,我只是在帮他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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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充足加上被告认罪,田煜被当庭判处无期徒刑,其他几个被告也分别被判了最低十年的有期徒刑。
还有一些参与过这种交易但因程度较轻或证据不足而无法判决的,乔韫琛他们也事先找了流量颇大的营销号发了他们一些作风不正的实锤,经过媒体发酵,这些人的生活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有企业因为高管参与了这些事而引起众怒,股价大跌,最后高管不得不引咎辞职;有导演被业内一些正直的从业人员集体抵制……
尘埃落定。那些原先风光无限的人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案件是非公开审理的,许澄君从法院走出来时外头已经围了一圈媒体。
见到人出来了,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朋友们蜂拥而上,将许澄君围堵在中间。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向他,他根本不知道从何开始作答。
许澄君隐约听见有个记者问他有没有胜利的感觉,事实上他出乎意料地平静,也没什么得胜的喜悦。判决算是公平,该得报应的人也都得到了报应,但伤害已经造成,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逆的。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很快来了一队看起来很专业的安保人员将许澄君护送到路边一辆保姆车旁,记者们不依不饶地追过去,仍要向他追问。
见普通的恭喜和提问不能引起许澄君的注意,有记者剑走偏锋,故意问了听起来就很欠打但又确实满是爆点的问题:“虽然在法律上你获得了胜利,但这次你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以后如果因为这些事你没法继续演戏的话,你会觉得遗憾吗?”
许澄君皱了皱眉。他愿意站出来本身也是做好了以后永远沉寂的准备,但面对这么直白的提问,他还是稍微感到有些不适。
正想回答,保姆车里跳下来一个人。这人许澄君听说过,但却是第一次亲眼见。
是乔韫琛的哥哥夏思齐。
夏思齐对着面前的镜头招了招手:“谁说澄君没法继续演戏的?以后他就是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了,有挺多剧本很适合他,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多关注他的戏。”
说完把许澄君推上了车,关车门,让司机赶紧开走,一气呵成。
许澄君坐上车时还有点懵。是乔韫琛发了信息让他上这个车的,但他没想到上面坐着的是夏思齐。
夏思齐听乔韫琛说过许澄君恐A,自觉坐得离许澄君远远的,他不提今天庭审的事,用相对轻松的语气说:“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了,不用那么拘谨。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