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叶子安给自己上完药,突然看向胥北。
胥北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个人走到窗边,也没有管叶子安还裸着,就拉开了落地的窗帘。
斑斓的灯光从外投在他的侧脸,他在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由着自己的五官氤氲在俗艳的霓虹灯和袅袅烟雾中。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最近叶子安好像很喜欢问这个问题。
胥北靠在墙上,偏过头看向叶子安,他的身上全是鞭痕,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rou,尤其是双腿之间,更是被红痕交错,淤青和血迹大面积地成块铺陈在上面,看起来十分可怖。
他走过去,将烟头碾在叶子安的左ru上,之前被ru夹伺候过,上面已经渗出了许多血,血ye碾进烟头的火光,星星点点,发出细微的滋啦声。
“嗯……”叶子安轻哼一声,他的声音像是在叫床,带着迎合与讨好。
叶子安装得很好,但胥北知道他怕疼,怕到要命的程度,每次跟胥北完事儿后叶子安都会吃安眠药,在安全程度的最大剂量,因为他觉得只要自己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但是他不清楚,哪怕这样硬生生睡着了,他在晚上还是会不停呓语和流泪。
胥北问过他为什么不去医院,叶子安说他知道胥北喜欢看他痛苦的样子。
不可否认,叶子安很聪明,他很明白怎么让胥北对他的兴趣长久下去。
当时他身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他跪在地上,浑身赤裸,像是展示勋章一般将自己的伤疤暴露在空气中,臣服又卑微,忠诚的姿态将,再一次将胥辞离开他的念头给打消了。
靠着他揣摩的能力,他成了呆在胥北身边最长的玩具。
但是现在……
胥北抬起他的下巴,让他含着泪的双眼与自己对视。
看久了,这双眼睛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看。
胥北将红酒从叶子安的头浇下,红酒蜿蜒而下,经过他的伤口,和着他的血,引起他的战栗,他闷yin着叫出声,却大开双腿让红酒腐蚀他的脆弱。
一贯的伎俩,他的知道这么做会让胥北开心,可是重复了这么多年,却终究让人心生厌烦。
“你走吧。”胥北对他道。
红酒瓶落地,玻璃渣四溅又滴落,安静地躺在酒ye中,带着死气。
“为什么?”叶子安攥住拳头,身体因为疼痛还在不断打着哆嗦。
“玩够了,觉得你没意思了。”胥北的指尖顺着他的脸廓划下,最后停留在他的唇边,像是恋人一般温柔,“乖一点,别死缠烂打,我会生气的。”
叶子安的唇瓣蠕动,双眼里倒映着胥北冷漠的脸,“……好。”说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灯光一闪而过,他的眼角带着泪珠,让胥北一滞。
叶子的上次哭是什么时候?
胥北的记性不是很好,只是记得他很少哭,哪怕被自己每次打的只有半条命,他也没有哭。他骨子里一直都是强韧的,像是坟头窜高的野草,哪怕烧了,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又会再次拔高。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胥北拿起外套,在他灼灼的目光中推门离开。
……
胥北回国了,下飞机地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流浪再久,也是要回家的”。
这么多年,华国似乎一直都没有变,熟悉的亚洲面孔,熟悉的国语,熟悉的热闹。
机场的人来去匆匆,他置身于其中,像是看着电影模糊镜头的重复播放,很清楚的局外人的感觉告诉他,胥北,你没家了。
是,他早就没家了。
鼻尖微酸,他的手拭过脸上的温热,才发觉自己哭了。
好奇怪,他竟然还会哭?
胥北的思维发散,想起昨天好像也有个人在他面前流泪。关门前,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胥北,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一贯的卑微语气,像是被主人丢弃的狗,除了摇尾乞怜什么都不会。
无趣到极致,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扫在他身上,他转头,那抹刚刚出现在脑海中的身影就站在离他较远的左后方。
是叶子安,他跟着自己回国了。
男人没有带行李,两手空空,身上穿着胥北因为陈旧扔了的一套灰褐色西装,身形消瘦,脸无血色,苍白羸弱地像只鬼。
胥北记得当初叶子的跟着自己出国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没有带任何东西。
叶子安说,只要有他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当初的叶子安还未被胥北摧残,脸色润红,气质温柔。但是这八年,他亲手将所有的骄傲放在胥北脚底碾碎,埋葬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叶家小少爷。
所以说,爱这个狗屁玩意儿,最是伤人不过。
……
回国这个决定,算是一时兴起,而说走就走的结果,就是胥北不知道该拿着他这堆行礼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