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舒作诚,有意告诉他,这孩子长大了,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你不必再瞒他。
她多个月打探不到这孩子的下落,很是着急慌乱,如今见了舒渝非安安稳稳跟个没事儿人一般现身在自己面前,张口便是一番批评教导。
“是颜叔叔。”白均一提醒道。
若不是有许深和颜京墨在外阻拦着汤尹凡,让这两个冤家见了面,这场面恐是更加可怕。
“
舒作诚一愣,抬起头来。
“他现在是你的义兄,你又是以即将继承庄主之位的少庄主的身份回到东磬,应该有很多时间会和顾雁生周旋。你们对东磬剑庄的布局应该比缺月楼熟悉,韩大侠如今又在暗中,如果合作顺利的话,夺回那把剑并非全无可能。”
姚姜他是早晚要见的,便也没有推脱。
“剑在哪儿?”韩昭等不及,直白问他。
“舒泠可知?”舒作诚问。
“你这小子,还是有野心的!”她骂出这么一句话。
昭丢的那把剑的线索。”
“那这把剑只有可能在姚姜和顾雁生手里。 ”舒作诚道。
舒泠在一旁说好话,反倒激怒姚姜。
“嗯!”
汤尹凡立于一处不语,他满心只有舒作诚的安危,很明显,他不希望让这么多人卷入韩昭盗剑一事。看他脸臭,舒作诚用臂肘碰了他一下,试探问道:“这把剑可是代表着真相啊,过儿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哎呀,你何时这般苦大仇深了,汤大谷主?”舒作诚试图好言相劝,便一只手攀住那人的胳膊,撒娇一般地贴在他身上,口中却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对,颜叔叔。”舒作诚妥协。
许深摇摇手:“哎,贫道只是来提供线索的。贫道才不愿给你们当打手!”
姚姜冷笑一声:“哪个野心?你这明知故问的架势还真是像极了你那短命的爹!你如果不是因为惦记着舒家家主,东磬掌门的位置,你怎么会现在才出现?还是恰巧在此时出现?!”
“如果顾雁生真的要争做家主,那么他无论如何都是容不下我的。即便你把我护在贯清谷内,他也会上门来杀我。东磬又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作为舒渝非,我是逃不掉的。与其躲避保命,还会有牵连到别人的风险,不如自主上前好好争取一番。再说了,有韩大侠,有许道长,还有你和小颜,你们都可以保护我啊。难不成你们这群英雄,还打不过一个顾雁生吗?”
“可能是只有一人负责盗剑。”许深解释道,“不管怎样,现在那把剑在东磬,你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找一找它的下落。”
“甚好。”舒作诚感叹道。
“有什么事能比你的安危要紧。”他眉头紧皱,似是隐忍,“我怕你出事怕得不得了,你却不知如何保护自己。”
许深摇了摇头,“我试探过,她什么都不知道。”
许深又道:“这把剑不能被歹人夺去,它代表着多年前的真相。”
二人还未争闹,许深便一副大人模样,正经地问道:“均一,你知道你爹爹丢剑一事,对不对。”
他几人不便耽搁太久,不一会姚姜便派了身边的阿尘阿峥来催他。
他话音一落,韩昭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立即问道:“消息可信?”
“嗯,我知道。”白均一认真地说。
“我知道。”
“野心?嫂,夫人的意思是……哪个野心?”他问。
“那我们的谈话,便是至关重要的秘密。你听后不得冲动,不得同旁人讲。”
舒作诚觉得白均一不该卷入此事,自作主张堵住那孩子的耳朵,本是堵住两个耳朵,但想到他有一只耳朵失了聪,正失落之际,双手便被白均一摘了下来。
“那你知道那把剑意味着什么吗?”
“就在此地。”许深不再卖关子,“我与你们分别之后,偶遇同样云游的青云观老道,从他口中得知,在平金的商议之会不了了之之后,有一不知何方门派的团伙因分赃不均,在平金附近大打出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其赃物被半路回程的东磬斩截,应是阴阳双剑其中的一把。”
舒作诚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庄主还没死呢,夫人您快少咒他几句吧。难不成您也想要庄主同我那爹一样短命?”
“我爹爹说,那把剑……是凶器。”白均一目光如炬,“杀我父亲的凶器。”
舒作诚觉得面前的姚姜比上次见时更要沧桑许多。舒作愉这般模样,姚姜的状态又能好到哪儿去。她头发花白,面容苍老,半边脸垂地厉害。见到舒作诚时激动起来,怒目圆睁,眼白浑浊,血丝满布,脸色更加的难看。
舒作诚早已习惯此事,他年轻时便熟知姚姜的脾性,任她一通发泄,自己只需装作听见的模样,毕恭毕敬等着她喊累了便是,反正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团伙?”韩昭回忆与夺剑人交手的经过,“我只见到过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