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成人三种状态,难以置信、恶心愤慨和一个扑克脸。扑克脸是我的父亲,每每他面无表情时我都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父亲站起来,距离我三步的路程他走的很沉稳,我抬眼看他的脸,他腮帮子上的肉“突突”直跳,我知道他在咬紧牙关。
回忆到这个场景我依然能够清晰的记得当时的肺腑,怎么给你们看,那里面可不是什么肉麻的情话,而是两个男人的故事,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从床下到床上的爱情故事,是灵魂与肉体相互结合的故事。
不公的心理是个芽,他被我深埋在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很快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树枝上长出一颗沉甸甸的诱果,我毫不犹豫踮起脚将它采摘吞下。当我意识到我在做什么的时候我早已深陷这果实的美味之中犹如毒药无法自拔。
她骗了我,在将密码本递给周柏树看后,我的父亲来到了办公室。三个人坐在我的面前,我像个罪人站在他们面前,罪人有申辩的权利,我没有,我只能听着。“姜爸爸,您看看,您女儿居然将老师写入这肮脏龌龊的故事中,虽然是年轻老师但也由不得她这样侮辱师格!”
为什么差距那么大呢,周柏寒温文尔雅却还是个炮灰,为什么善钻空子的周柏树却受人爱戴,一墙之隔,我站在公众饮水区内,看着面前的饮水机源源不断流下的饮用水散发出消毒过的味道,以前还有老师在这洗脚,反正他们喝办公室的大桶水,谁又管这循环饮水机做甚。
我的班花同桌则捂着偷笑的红唇“好心”的掀开了我的语文书,这个狗东西。
缓缓伸手按下了密码,我的手指痉挛了。
想到这我就要苦笑,怎么能偏偏那么倒霉,一翻就翻到赤身肉搏的情节,但不得不提一句,幼时的我对细节描写是那是非常细致的,从班主任那由青转红再转绿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了,我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周柏树将我扶到椅子上,我的意识渐渐恢复,耳中穿过父亲的吼叫“我警告过你是不是!高一你看这种漫画我给你撕了,你现在还得寸进尺写你老师!你个臭不要脸的”我的
“打开它姜虹”周柏树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依旧低着头,但我知道我的手心已经遍布冷汗。“再不打开我要给你的班主任了”我依旧无动于衷。那一刻我感觉时间流动的速度无比的慢,窗外的鸟在名叫,还有蝉,我却丝毫无觉得吵闹,甚至感觉静的可怕。
班主任的话在我身旁飞来飞去,“收收心吧姜虹,你上课总是走神,这次就当教训了”周柏寒第二次叫我的名字,是对我的警告。“打开它吧”他在劝我,我盯着他的脚尖,他今天穿了双皮鞋,是深咖色的。
我被班主任约谈了,还有一年高考的高中生,一个成绩不上不下的高中生,一个马上要期末考试的高中生。她是个马上更年期的中年妇女,跟我谈话时更甚。厚重的刘海挡着我的视线,很幸运他们看不到我的无措我也不用看他们的愤慨。“把本子打开,我已经多次讲过你们这个年纪不许早恋,你怎么就那么记吃不记打啊!平时装个安安静静,一捅娄子就捅个大的,你怎么那么厉害啊!非给你记个过是不是啊!”
如果不是在课堂上我一定可以让她吃嘴巴子吃到爽,我在心里意淫。“估计她在写情书呢老师”她将我视为假想敌,她以为我觊觎隔壁班班草,她为此感到恶心,因为我是个默默无闻带着玻璃瓶底镜片的做梦女。不过她搞错了一个问题,我意淫的从来不是班草而是她自己。
“再不打开我叫你爸爸来!看看你现在的德性,你高一还是班里的尖子生呢!”像把刀子飞快的扎进我的肚子里,我下意识的哆嗦抬头看向老师那副得意的表情,她只知道我怕我父亲,可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是我的索命咒,我是咒下的妖精。
想向门内张望。
我买了一个密码本,里面写满了对周柏寒的惋惜以及对栗子太太渐生的失望,我为他塑造了一个全新的生活一个拥有了崽崽的幸福生活,一个他本该拥有的生活。
我蒙了,哪怕是名字相近,身为教师却也可以信口雌黄吗。慌乱的看向周柏树,我想向他辩解,但他并不看我只是不停的咬着嘴唇,仿佛我将他从内至外侵犯了一遍,一直未露出明显表情的我,眼下于他们而言真真是一副欲盖弥彰的神奇。
“姜虹,姜虹,老师在叫你”慌乱之中我将语文课本压在了密码本上,无数的视线密密麻麻聚集在我的面部和后背,我感到裸露在外的皮肤渐渐发烫,由下至上,我盯着桌子上的语文课本快要窒息了。“你在做什么?”他的语气明显不太耐烦,马上就要期末了,他需要这次考试成绩以证明他的授课能力。
我回忆着与周柏树相识的过往,却发现什么时候因着周柏树的缘由我对周柏寒也发生了改变,那个时候的我不是最鄙视炮灰了吗。
“啪”我应声倒地,脑子里嗡嗡直叫,还有类似受到信号干扰的声音,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朦胧中好像看到班主任拦住了欲要再次向前的父亲,也好像看到单膝跪在我面前的周柏树,嘴里热乎乎的很腥很腥,我的后牙被打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