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对他很放心,又叮嘱了几件小事便离开了,毕竟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是,大人。”叶轻轻撩开挡住后颈的发丝,双手张开,只留大拇指的指腹在皮肤上,让揉按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导至酸涩的肩颈。
叶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口道,“子爵大人,还请您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了。”
诺尔点点头,回答道,“是的,你作为贴身男仆,需要时刻为子爵大人服务,绝不能让大人丢脸。”
莱贝因向他招了招手,“过来,替我按按肩膀,还有早上被你勒痛的脖子。”
叶不擅长撒谎,大家都知道莱贝因之所以好起来完全要归功于药剂,哪里有医生什么事。莱贝因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他窘迫的样子,低笑了一声。
“日安,诺尔管家。”叶打了个招呼,问道,“是今天子爵大人的客人来访的事吗?”
“哦……”叶在想待会要去找诺尔管家问问自己该注意什么,毕竟这是他当上贴身男仆以来第一次为客人服务。
“这些事都需要我来处理,即使我想休息也很难啊。莉芙,你想为我分忧吗?”
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子爵面前,他的那些小聪明就统统失灵了,眼下也是一样。他只能局促地回答,“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尤萨!原来你在这里!我有事要吩咐你。”诺尔朝他走来,不时掏出怀中的表查看。
“这是医生的叮嘱吗?”莱贝因揉了揉眉心,状似无意地问。
“是啊,得早点准备呢!今天庄园里要来客人,子爵大人似乎很重视,管家吩咐了要做烤鸡和牛排,还去取了酒窖里的葡萄酒。”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一整个上午莱贝因都没有传唤叶,也未曾踏出过书房一步,诺尔之前提醒过他子爵大人在办公时非常厌恶有人打扰,如果没有吩咐一定不要随便进入书房。
辛西娅拍了拍手,去除多余的面粉,粉尘钻进叶的鼻子里让他差点打了个喷嚏,他赶紧后退了一大步。
“子爵大人,请您吩咐。”叶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莱贝因握着扶手站了起来,离开办公椅,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他将后背完全靠在沙发里,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疲惫。
诺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必太紧张,只需要跟着那些年长的男仆做事就好,为客人布菜、摆放餐具都不是你必须做的,你必须做的只有一点,服侍好子爵大人。为他倒酒,替他更换餐盘,其他时间只需要站在他身后,随时为他服务,你明白了吗?”
叶先是回到房间将口袋里的那根丝绸缎带放在了枕头下面,其实他不想这么做,但男仆的屋子里没有衣柜,只有一张小小的书桌跟凳子,听说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仆人偷偷在房间里藏匿从庄园偷盗的财物。
刚把丝带藏好,门口的铃声便响了起来,这是子爵大人在传唤自己的标志,叶连忙将房门关上,匆匆赶去书房。
“唔……”莱贝因发出了舒适的低吟。在安静的书房里,两人相顾无言。窗外耀眼的太阳适时的送来了一束恩泽,尽管它们在闯入时被菱格落地窗分成了一朵朵光斑,但依旧美的像童话中的小精灵,在空气中无声舞动着。
“莉芙,今天中午你只要站在我后面乖乖等待我的指示就可以了。”
巧合的是,正当他这么想时,诺尔管家主动找上了他。
他没发现,两个下级男仆躲在走廊的尽头,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继而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发出一阵轻微的窃笑声。
叶不合时宜的又想到了今早的事,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诺尔注意到了他的不自在,关切的问,“尤萨,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辛西娅女士,今天这么早就要开始烤面包吗?”
叶心中歉然,便专心的为子爵捏肩揉颈,他以前在家中也为老人做过,手上的力气很有分寸。莱贝因神态放松,显然十分受用。
木盆里,加入酵母和清水用力地揉了起来。叶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叶打开房门,莱贝因正背对着他坐着,小瓶里的墨水少了一大半,一旁的公文堆成了一座小山。病才刚好就要处理这么多事,叶不由得有些担心子爵的身体。
听起来似乎跟他平时做的事并无两样,叶当下放心了不少,“放心吧诺尔管家,我都记住了。”
这无疑是一种浪漫的想法,尽管叶尚且无法理解‘浪漫’这种说法。他手下动作不停,心里却不免感到一丝无聊,以他的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时期,如果还在家乡,这个时候的他一定会被娘亲支使着去山上捡柴。故乡的冬天并不好过,码头的海风很冷,渔
叶连忙走过去,绕到子爵大人身后,淡金色的卷发柔软的铺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一截雪白的后颈在发丝间若隐若现,上面有一道淡淡的红痕,大约是早上的“丝带事故”造成的。
“不,没有。诺尔管家,我很好!”叶立马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我需要做些什么呢?诺尔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