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跟严潇单独在一块儿。”严缙云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
“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贺泷的语调拔高了几分,郑重其事的说。
“我信了你才有鬼.......”严缙云的目光挪开了些许,语气低微下去,居然透露出几分伤感。
“我说的是真的,我打地铺来着。”贺泷说。
严缙云憋了两秒,似是有点不能忍了,揪过贺泷的领子拽近,怒视。
“那可是我的脸,你对着我的脸也能横下心去打地铺?”
贺泷倒也不生气,任凭他这么玩弄,眉峰微微上扬:“因为我知道他不是你。”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认真极了,真挚极了,震得人心里麻痒。
严缙云的瞳孔放大了些许,他擅长应付许多硬场面,遇到这样温情又柔软的告白却格外的不知所措。
他垂下眼帘,憋了半晌轻声道:“我才不信你,你不过就是想让我出来帮你们解决问题,所以故意这么说来骗我的。”
贺泷失笑。
他们就这样慢慢悠悠的跟在那yin唱的神婆身后,互相扶持着穿过石滩,穿过黄沙遍地的山脊。
夜色渐渐降临,他们重又回到了镇子跟前,这镇子里的人仿佛对夜有种迷之敬畏,天黑之后就都闭门不出了,街上漆黑一片,只有一些悬挂在墙壁上的油灯在风中忽闪忽闪。
那神婆的身影一闪,拐进了一间两层的小建筑,贺泷托了一下严缙云的腰,两人心有灵犀似的颠簸着疾步跟上去。
那扇门没关严实,一推就进了,神婆却不知所踪,两人在漆黑到不见五指的长廊里茫然的走着,前方陡然间出现了一点白色的亮光。
随着步伐的靠近,亮光的区域逐渐蔓延扩大,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这居然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剧场。
一排一排的座位整齐的排布着,后方的墙上牵着一个老式的胶片机,正在“咔哒哒”的缓慢转动,前方巨大的荧幕上尽是扑动的雪花片。
这场面着实是诡异的很,贺泷只觉得臂弯一紧,严缙云居然仓促的向前一步,那对猫一样古灵Jing怪的浅色眼瞳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Yin霾,他的嘴唇也开始惊惧的颤抖着。
“爷爷......”
贺泷又一次听到了这熟悉却又不详的两个字。然而这次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用力的握住了严缙云的手,将五指穿插入青年冰凉的指缝,弯曲,扣住。
☆、诺亚方舟(7)
五指紧扣的瞬间, 贺泷指尖的炙热温度分毫不差的传递过来,灌入他的身体与心房,眼前风起云涌般的陈旧画面瞬间归于虚无, 严缙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看到什么了?”贺泷关切的望着他的侧颜, 手指不敢松弛片刻,生怕他又溜走了一般。
“那个屏幕——”严缙云呆滞了几秒,一时没克制住心底的情绪,脱口而出。
“那个屏幕怎么了?上面什么也没有。”贺泷看了一眼那些浮动的雪花片, 轻声说。
严缙云用力咬了一下下嘴唇,“我知道”他的尾音在压制不住的发着颤。
“你又看到你爷爷了,是吗?”贺泷轻蹙眉头,低声问。
严缙云没吭声, 却像是骤然脱力一般, 一屁股坐进了剧场的软座椅子里头。
贺泷在旁边静立了片刻,蹲身伏在座椅的扶手上,微微仰起头,哄似的:“能不能往里面坐一个?我也想坐下。”
“你可以坐后面。”严缙云一手撑着额头嘟囔着。
“我想坐在身边。”贺泷认真的说。
严缙云这次没拒绝, 起身往里挪了一个位置,贺泷贴着他坐下,始终握持着他的手腕。
“跟我说说你爷爷吧,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过亲人。”
“人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严缙云别过脸去,语气听起来很是不高兴:“他死了, 别的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想把手抽回去, 贺泷却不准,牢牢的抓着他,严缙云试了几次没成功就放弃了,
“那我跟你说说我的事吧, 你想听吗?”贺泷也不着急,不轻不重的拍着他的手背。
严缙云沉默了几秒,生硬道:“你想说又没人拦着你。”
贺泷扯了一下唇角,将笑意抿去,盯着前面的雪花屏幕淡淡道:“我今年整二十七岁,是公大xx级的学生,我在学校读书期间我爸还是总局的局长,他那个时候偶尔来学校里上公开课你知道吗?我妈是之前江景建筑集团的千金,她其实比我爸更开明一些,所以在我爸做任何强制性的决定时她都会在旁边劝阻,托他们的福,我二十七年过得顺风顺水直到遇见了你。”
严缙云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没出声。
“我最近睡觉也睡不踏实,总是能想起那天在拘留所禁闭室里的情形,我总在想如果我晚去了一步,会是怎么样难以负荷的可怕结果。”贺泷的嗓音渐渐绷了起来:“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开那两枪。”
“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