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德和程朱一前一后走着出来,最后停在电梯间,两个人肩并着肩,在等电梯的间隙中
显得非常沉默。
电梯门开了。
他们进到电梯里。
燕德看了眼前方光可鉴人的墙壁,从程朱前面侧过身按下按键。
余光瞥见程朱的样子——此刻似乎是很累了,程朱的眼睛低垂看着地面,领带松了些,领口扣子解开两个,发丝凌乱,面孔疲惫,看上去竟然有一丝难言的狼狈。
燕德按完键,站直身体,忽然道:“另开一间房,休息下吧。”
透过另一侧可以反光的墙壁,燕德的眼里出现程朱默然的模样。
他轻声答应。
下到酒店一楼。
前台小妹一夜之间连续看到同一个人,同一张熟悉的脸,并且还是带着不同的男人来开房,心里深深的卧了个大槽又被刷新了世界观。
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微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向燕德礼貌递过房卡:“先生你好,房号506,需要提供早餐上门服务吗?”
“谢谢,不用了。”
燕德收过房卡,带着程朱重新上回电梯。
楼梯上行时,程朱眼睛看着电梯按键的位置,突然道:“仔柯昨天又进医院了,医生说他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我来之前打过电话,他现在还在病床上输ye。”
程朱慢慢移开目光,说:“过几天你生日,给你准备礼物的时候感冒了,他不让我跟你说。”
燕德没回话。
他出电梯后,径直走在前面。
刷卡,进门,插入卡槽,开灯。
程朱进去浴室,洗澡,动作很快,出来后无声的靠在床上,望着燕德的背影。
燕德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天色刚是蒙蒙亮,行人没有几个,天空中雾气笼罩空荡荡的街道,云层密布,要下雨了。
“小德。”
燕德听到程朱在叫他的名字,声调古怪,不同以往。
但他此时没有反应过来,毫无所觉的转过头去。
程朱赤身裸体的面对着他,趴在床上。
腰和膝盖支起,向后撅起挺翘的屁股,两只修长的胳膊抱住胸膛那一块位置,他侧着头,不是恶作剧,他是真的全身都脱光了,他用一种甚至让燕德觉得毛骨悚然的眼神凝视着燕德。
那眼神不冷漠也不深情,跟这两种感情都没关系。
他是用那种堪称兴奋和悲伤又掺和了一点疑惑的,糅杂在一起的眼神望着燕德。
他的声音极轻极轻,好似一丝重量也没有:“你来上我啊,来干我,或者叫成Cao我也没问题,反正就算再高级也叫做爱,你和他可以做爱,和我就不行么?”
燕德愕然极了,陡然睁大眼:“你……!”
程朱却继续用着让燕德难以相信的语气说:“放心,刚才在里面我已经洗过了,你现在随时可以进来,或者你是不想戴套?”
“——你和他做应该戴了套吧,毕竟你在这方面一直很注重,但作为男人客观来说,避孕套不戴比戴了更爽,你现在可以不带套Cao我——”
话还未说完,程朱眼前蒙上一片黑影,他被一只手推倒在床上,燕德猛的靠近他压着他,程朱听见他那难以置信又带着一丝愤怒的语气:“程朱!你他妈在放什么狗屁?!”
程朱倒在床上,望着黑暗里燕德模糊的轮廓,身体接触间传来的热度,听着他的愤怒和压抑,忽然淡淡的笑了。
他支起腿,分开两条腿,让燕德清晰的听见他身体黏腻的活动声。
他说,并且只重复那一句的说:“Cao我啊,燕德。”
燕德的手指都颤抖了,他心里禁不住忽然涌起的愤怒,他知道程朱在挑衅他,在嘲讽他只是一个人形屌,色欲熏心见洞就插!
程朱动了动身子,还想说话,却被燕德掐住了脖子。
今天的程朱简直除了名字以外其他就像了换一个人一样,让燕德从头到尾的都感到陌生。
燕德唇齿里一点点挤出声音,额角冒起青筋:“别以为我不会真Cao你。”
他手下一点点收紧,感觉到程朱胸膛的剧烈起伏,急促收缩的呼吸声,奇怪的是程朱却一点挣扎也没有,定定望着燕德,眼神一片宁静无波,就像是要甘愿死在他手底下一样。
明明被掐的人不是自己——
燕德却率先感到窒息,他骤然松开手。
程朱地胸腔突然灌入大量新鲜空气,生理性的呛出眼泪,然后他接连不断的猛烈咳嗽起来。
直到稍微缓过气来,程朱头靠在床上,眼睛早已有了黑暗里看人的习惯。
程朱看见了燕德暴怒的样子,然而对他来说,他却像看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并为此再一次肯定心里的猜测,笃定而满足的笑道:“看,我就知道你恨我,你平时装的那么好,掐我的时候还不是用了死力。”
燕德倒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下巴紧绷。
“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