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廷,我们能到哪里去?席娅轻轻地摇头,通讯已经中断了。正常情况下,最近的转运船,最早要五天后才能到达。
你听。有人递过来一个耳机。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除了沙滩上四散滚动的椰子。
查尔·伯恩接过了播送稿,念起来,下面播送紧急情况,下面播送紧急情况
席娅席娅阿廷冲进了屋子,一把攥住女孩的手臂把她拉起来,离开屋子!!
沙沙请下述地区疏散西海岸遭受重复,请下述地区疏散
西海岸-大洋新闻播送间
遵命,女士!阿廷丢下收音机,啪地像士兵那样立正,然后转身小跑出门外。
但是女孩并没有动。
是什么内容?弄清楚情况了吗?
拎着一串晒好的鱼干走进门。
或许是俄国人跨过太平洋打过来了,阿廷摇了摇头,不不我们的航空母舰能截住他们,但是我们的通讯都瘫痪了,只可能是他们动用了原子武器,那种东西能把所有通讯都瘫痪掉!
多么新鲜!席娅笑嘻嘻地从阿廷唇边缩回手,退开一步,往自己嘴里也丢了一条小鱼干,快帮我把外面那些也收进来。
因为不明的外部原因,目前西海岸通讯已经基本瘫痪所有人员,必须尽快撤离沙沙
席娅抱着肩膀望着桌面,沉默不语。
我知道那个东西,谁不知道呢?女孩回过神来,以一种令人心悸的语气,缓慢而清晰地答道,你记得我们还在中学时的那次通讯瘫痪吗?那时候我们正在魁北克的公路上
当然。阿廷突然反应过来,往屋里冲去,收音机!,收音机会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廷,女孩抱着腿,坐在那儿,我们总得弄清楚怎么回事
席娅?
查尔,我们接听到了一个频道。
播送稿件在哪里?
看起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阿廷望着海面的方向,松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终于慢慢停止下来。
差点忘了你这个小家伙。席娅关掉嘈杂的收音机把它放回桌子的一脚。
啪!阿廷一巴掌按掉了收音机电源,跳起身来抓住席娅的手,撤离席娅,我们必须离开!
我不知道,看起来通讯突然受到干扰了。阿廷连着调了几个频道,滋滋滋,沙沙沙沙他皱起眉头,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现象唔唔唔,怎么是生的!
这就是全部内容?
有人递过来一张纸。
女孩扑哧笑了一声。她把奔逃中散开的长发理好,打量着眼前的弟弟,或者说,一个实际上
她如往常那样拾起抹布挂在胳膊上,走进厨房。
两个人冲到沙滩上,却不知往何处去。海面上一片朦胧,看不清远处的境况。无数的猴子从椰树上跃下,从他们身旁冲过,往岛的内陆蹿去;沙滩上爬满了生活在浅水的小型沙蟹,密密麻麻,缓慢但坚决地离开平时足以带给他们安全的沙洞;更远的地方,稀稀拉拉的渔民从海中返回,三三两两冲上滩头寻找可靠的掩护。阿廷拉着席娅跟着猴子的步伐冲向内陆,他们不敢靠近那些看似能当作掩体的椰子树,担心被落下的椰子砸中;也不能靠近建筑,以防被砖石所伤。终于,他们找到了一座比较高凸的沙丘,靠着沙丘背向海岸线的方向蹲下身躲了起来。
沙丘后的男女慢慢爬起身。
啪!收音机摔在了地上。
但噪声并没有完全消失。席娅伸手去拿收音机,可是那小玩意儿突然一翻倒在了地上。她刚想弯腰去捡,就感觉到整间屋子一阵颤抖。席娅突然发觉,那噪音不是从收音机里来的,而是来自身边所有的东西共同的震动!
那震动越来越大,她一下跌坐在地上。那噪音已经变成扑面而来的轰鸣!
我们切换过几个频道,但清晰度太低。看起来这是紧急情况下的全频段呼叫,需要我们转发给近距离的电台。
席娅?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灾难,席娅有些心有余悸地望向屋子,好像地震一般阿廷,我们可以回家吗?
傍晚
倒是越来越高大了。席娅默默地望着阿廷走上沙滩,把很多串鱼干一齐扛起来转身向屋子走来。大学的时候,那些女伴们一谈论起男孩们的身材,总会发出一阵阵咯咯咯的笑声或许应该把阿廷介绍给她们认识么?席娅突然想起,弟弟的毛巾上那种汗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近乎实质般的浓郁,或许是荷尔蒙的影响?她抿嘴笑了笑,驱散了这些奇怪的想法。
那就用电话呼救,阿廷冲到屋角,抓起摇号电话。几分钟后,他一摔听筒,摊了摊手,全断了,该死。
啊记得,我记得,阿廷一面查看着房梁和墙角的受损程度,一面复习着那些有些久远的新闻,那是该死的俄国佬在北冰洋的什么岛上做试验,据说当量是五千万吨级的。当时北美大部分地区都瘫痪了屋子的情况还行,席娅,我们今晚不必睡在沙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