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庐阳衙门那边来了调令,让我们即刻押解龙柏石到庐阳去!”
那判官一惊,随即心中一定,庐阳衙门只说了要交人,那庐阳那边抓良民顶包消极查案的事情就不至于落到他门寿州这儿来,看了龙柏石的路引,只觉得这是个麻烦人,到时别说拿下大案子,不惹一身sao都算好的,只是龙柏石现在给几个狱卒折磨成这么副妖魔般的样子,和他身上这凌人的寒气,本是打算按规矩囚车押解的,但他那双红眸和白发,若是囚车押解,给百姓们看到了,只怕要出大sao乱。
那判官余光瞥了那几个站在角落哆哆嗦嗦的狱卒,有一个鼻子还是歪的,那判官对他们挥挥手,让他们裹着大袄上去给龙柏石把身上的纱布换了药。
龙柏石闭着眼坐着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一尊冰雕一般。
那几个狱卒冷得鼻涕都出来了,还一直往鼻子里吸,生怕滴龙柏石身上。
换了药,又帮他把之前的衣服收好,给他拿了新的囚衣,开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抖,“龙…龙柏石!你…你即刻要被押往庐阳,若是你有冤屈,到时去了庐阳,自有分辨!你…你…哎哎哎饶命啊啊啊!!”
那狱卒说到去庐阳的时候,龙柏石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色发灰,睁开眼睛几乎只有个漆黑的瞳仁,他的眼睛渐渐开始发红,不一会眼睛上就布满了血色,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几个狱卒还以为自己要给龙柏石冻成冰棍,把他们几个吓得屁滚尿流,逃回了牢房角落。
龙柏石站起身来,把那囚服套到了身上,走到了牢房的铁栅栏边。
他两手握着铁栏,透过那一个格口和判官对视。
那判官不自觉想退后一步,旁边几个拿刀的衙役护在了他身前。
那判官还没开口,龙柏石就说了二字。
“开门。”
那判官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几个衙役鼓起勇气骂道,“大胆狂徒!你还想越狱不成。”
龙柏石没理他,只是看着那判官,又说了句,“我要去庐阳。”
……
墨竹四人站在庐阳衙门口。
穆谨兰还是小心翼翼上前对他说了句,“要不还是我来…”
墨竹只是摇头,“不必。”
唐煜城架着马车,拖了副棺材在衙门口,引得不少百姓上前围观。
墨竹深吸了一口气,顾衍跟在他身后。
墨竹拿起鼓槌,对着衙门口的登闻鼓重重敲了三下!
衙门前有人击鼓鸣冤,这简直是庐阳城的一件大事了,本来只是零星几人围观的,在墨竹敲了鼓后,衙门外面可谓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庐阳衙门开了门,一群衙役鱼贯而出,把墨竹和顾衍押了进去。
“是何人击鼓!?”
衙役问道。
墨竹对他们行了礼,道“是小人击的鼓,小人有冤情要奏。”
知府被衙役着急忙慌地叫来,他坐稳了狠拍一记惊堂木,高声道:“升堂!”
墨竹听了不少话本里升堂的情节,看到旁边的压抑手持戒棍点地喊威武时,竟跪着好奇地四处打量了起来。
庐阳知府姓黄,这黄知府虽无甚大作为,但也算司其职,他看向墨竹问道:“你有何冤情?”
墨竹见了官,要跪拜叩首,此时,他穿着一身浅灰布袍,毫不犹豫地对着知府磕头。
明明那浅灰布袍看着褴褛穷酸,可是穿在墨竹身上,竟还有些禁欲的意思,整个公堂上的人也被墨竹那姿色给吸引了目光。
顾衍被那两排衙役的威压吓得两股讪讪,如若不是一直在后面抓着墨竹的衣角,怕是能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墨竹磕了头,将顾夫人私通外人谋害亲夫,且栽赃嫁祸于龙柏石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那知府自然是知晓顾松被害一事,他神色凝重,对他来说,凶手是龙柏石那么个无功名背景的蛮夷肯定比凶手是庐阳的学政处理起来轻松。
可是墨竹的证言证词又字字有理有据。
原来墨竹四人这几日查到了庐阳城内的一个掮客和赵府的几个管事交往过甚,他们找来了那掮客,由唐煜城拿着唐门的名头恐吓了他几句便直接倒戈了,那掮客上了公堂讲述了赵府的管事雇他制一种银针查不出来,又能让人死状凄惨暴毙的毒药,那掮客便找到了城外一下作巫师,以三百两为定金,寻了四百斤杏仁和四百斤木薯为原料,再加以毒草提炼制成了两瓶毒药,事成后赵府又支付了五百两报酬,且这掮客也收到了一百两的中介费,那下作巫师已不见了踪影,但质要俱在,皆有赵府管事签字画押,那掮客又找到了城郊一偏远绣坊,有那坊主画了押的口供,称有那掮客带赵府管事找她定制了一套外族服饰,称是大宅院内的夫人喜欢异族服饰,由那坊主描述的掮客及管事画像和服饰图纸也一并呈了上来,整个供述最Jing彩的就是,由顾衍和他顾府几个他心腹老人的供述,指认生母张氏在家中与赵学政私通,还经过他亲自开棺,将顾郎中尸身呈上,又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