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金有没有改变他的精神。但他的肉体的的确确已经被金驯服。
陈零只是站在那里,就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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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了吗?他并不觉得自己变了,但是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金真的成功地……改变了他的灵魂吗?
被说出了心里想法,陈零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捏住了一样,跳得快了一些。他局促地转开视线,继续找着拙劣的借口:“怎么可能啊,我看他干嘛,天天看这个变态的脸我还没看够吗?我就是单纯地想开开眼界而已……”
陈零站得太靠后,听不清金在说什么。只知道这磁性的声音在墙壁反射下变得更加空灵优雅。金语速比平时更慢一些,语气更柔和一些,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而就是这样的声音,平日里却说着那些市井混混才会讲的粗口,说他小骚狗,逼他在高潮时讲淫言秽语……
见陈零不否认,莱芒越发觉得心里发堵。他凶狠地、甚至有些委屈地说道:“……你真的不应该爱上他。”
“我只是想看看平时的金是什么样的。我刚遇到他的时候,他根本不是现在这种又粗暴易怒又不讲理的样子,那个时候他明明很正常的……我就想知道,他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随便你吧。”莱芒叹了口气,眉眼间似乎有些疲惫和失望。
陈零就不信金能从这乌压压一群人中发现一个完美融入其中的他。
正出神时,礼堂里忽然响起了雷鸣般轰动的掌声。这掌声宛如一道真雷一样,把陈零心中的杂念劈成了碎片——别人都在认真听演讲,他在这里对着声音发什么骚?他自己都看不下去自己这个骚动的鬼样子!
莱芒说听众多……那可不是一般的多。这里宛如节假日的旅游高峰期一般,大堂坐得满满都是人,穿着华贵的服装,昂着头紧盯台上演讲中的王子。当大家的神态动作差不多,穿着也相似时,根本没有哪个人是突出的。
被迫每天都在说我爱你的陈零听到关键字终于回过神来,急躁地说道:“我爱……我爱个屁啊爱!我爱他干嘛, 我又不是受虐狂。我知道他想把我变成一条宠物狗,我心里有数!”
前面座位都坐满了,后面的空地里还站着二三十人。陈零挤到站着的人群中,理了理衣服,看向台上演讲的金。
“你同意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陈零开心地扑了过去,拳头锤了锤莱芒的后背,“谢谢你,等我逃出去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叫我,我什么都会帮你做的。”
“就是……想看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额……主要是想见识一下,对,见识一下!来这里这么久都一直被关在房间里,我还没有见过这种精灵族的大型活动,当然想看看了!王子的成人仪式哎,肯定很精彩啊。”
半小时后,披了个斗篷的陈零缩手缩脚地挤进了人群中。
这反差简直要了他的命,明明在听如此正经的演讲,陈零却忍不住扭了扭腰,身上也燃起了一股热度。
“……为什么?”
陈零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他想起平日里床上粗暴的金,再看看现在台上优雅温和、从容不迫的王子……他的脸像火焰一样灼烧起来。
陈零扭头看了看两边人,右边的中年人,左边的几个少女,没有一个人如他一样心猿意马。他们认真地看着台上敬爱的王子,鼓掌点头,发自内心地认可金殿下刚说过的话。
……禁欲感。想到这个词时陈零都要被自己雷到了,那家伙如果能有一天禁欲,陈零就得烧高香庆祝一晚上,然后再叫来医生给金看看他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金穿着白色双排扣礼服,银色长发披散下来,丝绸一般垂在腰间。他站的位置很高,正好被玻璃天窗散下的光笼罩住,银发和金眸似乎都参杂了璀璨日光的光泽,轻轻垂眸抬眼时、发梢晃动时,都有种若有若无的圣洁感和禁欲感。
“没有啊,我就看一下,也没什么的吧!你不是说上午的演讲听众会很多嘛,我就裹得严实一点,悄悄混在里面,不会被发现的。”陈零扯住莱芒的袖子,恳求道:“我就看一眼,很快的。”
这句话宛如巨石一般滚落到陈零的身上。他心里咯噔一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你已经被改变了。”
说实话,如果陈零不准备逃走,那么他大概会期待今晚的性爱。……毕竟现在他就有点躁动起来了。
“那你还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我才没有留恋!我也没……”
“你不该恨他才对吗?”莱芒面无表情地打断陈零:“你为什么还对他有所留恋?难道他不是一直在限制你的自由,改变你的人格吗?”
是不是就像壬所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信地看着他:“你在开玩笑?”
莱芒愣愣地望了陈零很久,轻声却笃定地说道:“你想最后再看一眼金殿下。”
……刚抬头的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在看某个神使下达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