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怎么了?奥尔德里奇内心呕血,好吧,他就是家里食物链最底端的倒霉虫!
这些人爱干嘛干嘛去吧,他,他还能……难道还能由着他不管嘛!
他先前求学的时候哪受过这种委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奥尔德里奇拖着疲惫的身躯,长吁短叹地离开。
凌晨时分,伯克·哈德与威廉·卡莱尔两人领各自麾下按约会面于皇城陋巷酒馆二楼密厢中,讨论的正是关于西境战事有无必要的话题。
不止高官,现在上下都在关注西境之势。
谈至正酣,窗户忽然被敲响。
“哈德大人,别来无恙?”
窗栓破裂,一个身披黑斗篷的男人顶着呼啸的北风一跃而入。兜帽遮蔽了他的面孔,仅能看见厚重布料下洁白挺翘的鼻尖,沾了点水珠,许是将将融化的新雪。
雪花在他身后肆意飞舞。
狂风吹乱众人头发,一时间室内乱作一团,杯盘倾倒,狼藉不堪。
窗阖风歇,男人抬起头,黑铁面具露出底部花纹。
“怎么,大家好像都不欢迎我?”
维斯帕无所谓地嬉笑,仿若胡言。
“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是给在座各位的建议会比我的价值更宝贵。”
“——却不清楚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夜雨连绵,一只黑猫从阳台窜过,撞翻了外头摆着的花盆。
一向浅眠体弱的君王从睡梦中惊醒。
他只来得及看见不详的残影。
“伊薇尔?”
作者有话要说:emm……珍惜伊崽身边的日常?
第170章 、九周目黑巷
克洛伊拉上丈夫,战战兢兢去见她刚回来的主人,她紧张地将黑裂枯黄的粗手指在油污熏黄的白围裙上揩了又揩,小腿肚拼命打颤。
还好她nai牛般宽大臃肿身材所撑起的宽布裙能遮蔽许多细节。
晚饭已经摆上餐桌,按理来说,她已经不该出现在主人进餐的居室。可怜的厨娘抹了一把脸,做马夫的丈夫拎起小鸡仔似的小儿子随妻子上楼,他在后头拍拍克洛伊的背。
“行啦,又不是什么大事。”鲁宾粗声粗气地安慰妻子,他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以后我们也管不了了。往后我们回去种田,要是给的钱足够还能建一个小农场,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嘛,老婆子。”
克洛伊提起裙子直喘气,她行走不便,走几步就累了。
楼梯吱嘎吱嘎地摇晃,鲁宾推了她一把,招呼她快些。克洛伊回身瞪了丈夫一眼,想到将要迎来的美好生活,许多担忧就此抛在脑后。
主人才从老爷们扎堆的市政大楼回来,他习惯过一会再出来用餐。克洛伊想不通为什么主人不顾老主人的反对继续为那个女人做事,她是个虔诚的光明信徒,尽管嘴上不说,心里多少不满。
伊薇尔殿下给马迪尔堡办了许多好事,可惜是黑暗神的走狗。
……那十七个小伙子不晓得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竟然会帮她说话?
老主人从乡下寄信来家里,明着告诉她的小康纳少爷最好重新找个活计,实在不行离开马迪尔堡,主人压根没理会。
鲁宾支持妻子的观点,世道败坏,年轻人的想法他也弄不懂了。最可恨的是葛兰神父,枉自己以前天不亮就起来干活,鲁宾啐一口唾沫,为的就是赶上那老头的布道。
现在好啦,一遇上事,最该他跳出来主持正道维护光明的时候,缩在屋子里不见人!
恶心的懦夫!
莫克里安·康纳本来在卧室休息,他打算看会儿报纸再去吃饭,听见不寻常的声响,放下手中的事,拉开门往外看了看。
在他家中干了将近十五年的马夫与厨娘站在外头正抬手准备敲门。
这对夫妇平日为沉闷规矩的康纳府添了不少乐趣,是他生活在父亲掌控下的压抑少年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快乐。
可是,莫克里安往卧室墙上的石英钟瞧了一眼,这个点……情况似乎和往常有些出入。
莫克里安想了想,试探地问:“鲁宾叔叔,克洛伊婶婶,你们有事找我?”
怪事,他们带着孩子在饭点找他,十来年还是头一回。
“少爷,您……看着能不能抽空出来一会,我们……”克洛伊不好意思,狠命用肘子一捅丈夫,净让她一个人开腔,“你个缺心眼的,倒是说话啊!”
鲁宾痛得“嘶”了声,一把拍掉妻子鲁莽大手,挺直腰板一口气将剩下的话说完:“我家老大娶的那个姑娘啊,少爷,您记得吧,就我那个乡下放羊的傻小子他女人,生孩子啦!还生了俩,忙不过来!她家里没人帮忙,我那儿子派人捎话给我们,说累病了成天昏着在床上,怕是活不了多久,我们得回去帮忙照看。”
鲁宾拉过小儿子,孩子怯生生抓住父亲手指地瞧着莫克里安:“少爷,听说哥哥的孩子很漂亮,我们打算快些回去看她们。”
莫克里安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