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着空气蹬脚。
你食猪油膏啊这么慢。顾其昭摸了把额角的汗,插着腰喘气:把大小姐送回程家,别出岔子。
是。飞仔点头,手被顾其姝抓出几道血痕,眉都未皱一下,拎玩具一样带着她出去。
虾球让人进来打扫满地狼藉,顾其昭摆摆手,门重新关上,屋内两人许久都未说话。
你的脸
顾沅敷着冰袋:又不是巨灵之掌,没事的。
大姐的性子你知道,何必惹她。
我开玩笑,是她突然爆炸。
你知道她会信的,没人比她更在乎阿爸。
我哪想到她练过小李飞刀,出手那么快顾沅撇撇嘴,没想到带动面部肌肉,一阵抽痛,要不是你把她拉开,我早还手。
水浸眼眉,唔知死。顾其昭嘀咕。
见他又打开包烟来抽,顾沅皱眉:别抽了,再抽肺都烂掉。
顾其昭冷哼一声,点上烟:你要是关心我,就叫顾沉回来,他是长子,不能不在,二叔那边已经快闹翻天。
拜托,你不会把他当作我儿子了吧?顾沅无语的瞪大眼睛:就算我真是他妈咪,他也不是个听话儿子。
你不试怎么知,我感觉他就在等你电话。
轮到顾沅冷哼。
顾其昭坐到她身旁,他比顾沅重很多,沙发立即塌向他那边。
沅沅,你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你不是我哥哥。顾沅警惕的注视他。
没心肝,就顾沉是你哥哥,从小到大我对你哪里不好,刚才我还救你,掉转头忘的干净。
我没忘,但我帮不了你,顾沉去英国时亲口讲让我别再联系他,我们已经两年没通过话。
他吃错药。顾其昭不以为意:不联系?你也信,你现在call他,说你怀孕,他不即刻飞回来斩死我,我叫你一声阿妈。
他斩你?你放心,他有枪的,一枪崩了我还差不多。
顾其昭大笑:你放心,他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你有事,他能骗过你,但骗不过阿爸。
顾沅遽然变色:你什么意思?
让顾沉回来,不然你们要后悔遗嘱提及你。
顾沅显然不信:你看过?
顾其昭耸肩,把烟灰弹在地上:我讲实话,别问我如何知道。
顾沅一怔,又立刻恢复镇定:遗嘱怎样都和我无关。她咬了咬下唇,背起书包:我不想呆在这,我要回去睡觉。
顾其昭突然摁住她肩,她向后倒,重新陷入沙发靠背里,被他冷肃的眸光牢牢锁住:钱能杀人,顾沅。
顾沅推开他站起来:是啊,董事长家财万贯,还不是逃不开一个死,这就叫天理报应。
顾其昭比她高出一个头,站起身俯视她:阿爸从不敬鬼神,他发狠,你几条命都不够用我最后讲一次,call顾沉回来,他和阿爸谈,一切还有回转余地。
我也最后说一次,关我乜事!她气极,肩膀撞开顾其昭,向门外逃。
顾其昭拽住她双肩背的带子猛然一扽,攥住她手腕:打电话!
他杀了我阿妈!顾沅突然尖叫,疯狂挣扎:他杀了她,你明知道的,他杀了她!
医护的叫喊伴随杂乱脚步声在走廊响起,虾球打开门:三哥,董事长在ICU 他住嘴,黝黑脸上闪过震惊和尴尬。
顾其昭没时间解释,沉着脸拉起顾沅大步走出房间,走廊灯光亮的刺痛人眼,有两个白大褂推着满载仪器的小推车奔进抢救室,阿乐和其余几人将门团团围住,见到顾其昭齐刷刷留出一条道。
顾其昭揪住门前一个正和护士叽叽咕咕的金棕色卷发医生,双眼要将他烧出两个窟窿:死鬼佬,不是说撑三天无问题!
葡国医生吓得连连摆手,用蹩脚的白话结结巴巴讲:理论上是,顾先生,我们正在拼命,抢救顾先生
叼你老母!他一手指他两只蓝眼中央,压低声音:董事长醒不来,我送你进太平间。
门内有人紧张呼叫:病人出现室扑。
鬼佬一头汗顾不上擦,飞进ICU:快准备Defibrillator!
顾其昭拧着眉,疲惫的冲虾球招手,嗓音沙哑:去,叫飞仔把大小姐带回来。
这时门内清晰的传来:电极片就位!
虾球一愣:飞哥?飞哥不在啊。
顾沉踹他一脚:给他打电话啊死木咀!
充电!
叮
是是。虾球没有行动电话,短跑运动员一样冲进值班室找座机。
顾其昭抓着头发,嘴里又连骂了几句从青春期结束后就再没讲过的脏话,顾沅疑惑的瞅了他一眼,暗中猜想那些词是什么意思。
抢救室里紧张焦灼的氛围愈演愈烈:离手,离手!Stand clear!
放电完毕!
第一次CPR!
被送回来的顾其姝失去了由愤怒催生的战斗力,站在发光的抢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