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歇并不理会他,苍白的面容上不辨喜怒,右颊上几许冰蓝色纹路更是衬的诡异非常,只有周身越来越盛的威压透露出他暴怒非常。
符居浩难以置信的看向负手闲适的路危崖,连雨歇瞥了他一眼,却只是嗤笑一声,像是嘲讽他自不量力,妄图螳臂挡车:「少玩把戏。」
宁襄辞和易寒已经挡在前头,符居浩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得静观其变,尺默则是找了个既能看热闹、又不会被波及的好地方躲了起来……神仙打架啊神仙打架,都是大人太过神勇
见符居浩脸色极差,路危崖只好道:「估计你已经悄悄探过我神识了罢。就问一句,是不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九州第一想嫁?万千少女梦中情剑?普雷鸽楼评选十大性感剑修?侠剑?暮商子路危崖?」
「冷静!冷静!」
和连雨歇一役已经是诸多耗损,他又是强行出关,伤上加伤。可敌人就在眼前,还大摇大摆的套着路危崖的壳子挑衅,居寒宫哪能受上这等气?符居浩咬牙就要召出鬼剑,正在此时,左手手腕忽然被一把扣住,对方出手如电,在他反应过来前又收回去。
符居浩却坚持道:「但是,我不明白为什麽师兄会与魔头在一块。」
符居浩一时怔住了,他从未想过竟是居寒宫门人让路危崖沦落到此般境地,所谓熟人作案,最是难防。「可……李师兄林师伯为什麽要这麽做?」他想起先前听闻的『魔修扣住路危崖神魂有大用』,当然现在已经明了真正想扣住路危崖的人是谢正清。但为什麽要冒着风险袭击一名大乘大能,又所谓大用是指何用?
符居浩却不动,冷冷道:「魔头都纡尊降贵大驾光临了,你说,我会不会让你们走?」
符居浩正要召出飞行法器与路危崖同乘,就看到对方摸出一个作工精致的小木偶。
重新被连雨歇拎回去的路危崖在空中晃了晃两条藕芽似的胳膊,「不都说了边走边和你解释了麽,还是这麽急躁。你若是把身体搞坏,可没有第二个长阳尊者替你修补。」
「连雨歇!」
如他所言,木偶落地後就飞速膨胀起来,好似被血肉填充,只一瞬间,一个维妙维肖的『人』就站在他们跟前。
真正放有路危崖魂魄的肉果,则是在曾经关押着药人的地牢内安然成熟,故而只有七八岁外貌。
说着,他不顾灵脉上的几道裂痕,暗自催动起鬼气。
傀儡睁开双眼,僵硬的面部登时灵动起来,展眉顾盼间,便带上了本体惯常的轻蔑神情,鲜活的好似拥有了生命。
他知道谢正清修行不顺,已经遇到瓶颈多时,迟迟苦於无法突破,为此四处蒐罗天材地宝。
炼丹?制药?
「因为你以为的坏人於我才有救命之恩,你以为的善人则是欲置我於死地。」路危崖道。
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隐约升起,又被他迅速掐灭,就听得路危崖道:「因为我的体质特殊,是世间少有的上乘鼎炉。」
「若非连教主和孟小友鼎力相助,就算我大难不死,也只是从林李二人手中辗转换到谢正清手里。」
「那不就对了,走吧走吧!」
清修,多是在玉清阁中。」
至於被居寒宫抢去的少年路危崖,其实是特意假造的替身。孟斩在拍卖会场上拍得两颗果子,其中一颗便拿来催熟,充作诱饵,等着鱼来咬钩。为求逼真,还塞进了郑旧容一魂一魄,抹上伪装,只要谢正清不仔细探查,根本发现不了。
沉默了半晌,符居浩咬牙道:「……是。」
路危崖已经张开双手,让连雨歇提着腰带将他拎起来,回头催促:「走吧走吧,咱们边走边说,老人家可等不了。」
谢正清用以清修的玉清阁中,以三桑神木为骨干,三种神鸟尾羽和三种灵兽内绒做织锦,镶嵌灵石宝珠有益修行的软榻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浊液,衣衫不整的美人们一左一右挨着头妖兽随意的躺着,空气中弥漫着腥羶气息,全是情事後的痕迹。
话音刚落,一股阴寒冷意就扑面而来。
妖兽抖了抖耳朵,懒洋洋的伸出前肢,将爪子揣回怀里,歪头看向落到砖面上的三人。
刚从自己身体中醒来,就看到如此刺激如此狗血的修罗场面,路危崖忍不住摇了摇小小的脑袋,劝道:「我说连教主,人家两情、不,三情相悦,你就别棒打鸳鸯了罢!」
他讶异道:「魔教傀儡?!」
他收起了玩闹的神情,将晋圣峰上遭受同门师叔师兄背叛,不得不藏身至云湘子为他准备好的秘宝之地,最後在魔宫中如何被好生供养,一一简要道来。
魔息涌动,带来令人颤栗的不祥之兆。符居浩下意识将法剑横於身前,左手鬼剑也躁动不安,似要出来再次一较高下。
可惜没能温存多久,宁襄辞忽然起身,只是一眨眼便穿戴好了衣物,全然看不出下身两个穴口都刚被狠狠亵玩一番,易寒同样俐落下榻。待他们都整理好,尺默才啾啾飞了进来,「大人!大人!有好多人闯进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