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他想要她活。
付零感觉自己被写了字的掌心酥酥麻麻的,像是触了电似的,有点儿疼。
她带着危险的尚明亮和程师傅离开之后,伯西恺看到在自己的旁边摆放着一瓶消毒酒Jing,这是刚才付零在木柜里扒拉出来塞给他的。
伯西恺捡起酒Jing,拧开瓶盖将酒Jing淋在自己的伤口上。
酒Jing的气味有些呛,顺着伤口瘆进血rou里,让他发烫的神志和模糊的视野稍稍清醒了一些,可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伯西恺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
他起烧了。
尚明亮和程师傅带着付零再次来到了挂着画的那面墙。
“看吧,你要看什么,快点看。”程师傅不耐烦的催促道,他握着手里的西瓜刀,紧紧地攥住就像是要攥住自己的命。
付零不敢把背朝着这二人,便侧着身子留一点余光盯着二人的动静。
她伸手抚摸着赖里汉的那些画,假装是在欣赏这些画作,但是心里却想着怎么样能让这二人同归于尽。
付零手里拿的也不是什么硫酸,就是一瓶涮笔水。
为了唬住二人,她必须要装个样子端在手上。
“你们觉得赖里汉的遭遇,值得同情吗?如果是你们的话,你们会和它一样吗?”付零忽然问道。
程师傅哼了一声:“什么意思?”
“如果你们小的时候遭遇了家庭暴力,你们会怎么办?”
尚明亮:“反抗。”
是了,这是一个会逼自己老母亲喝石灰水的逆子。
他怎么可能会站在一个被暴力的位置,被欺负呢。
“如果你们遇到了喜欢的女生,而她却当众说你不配,你们会怎么办?”
程师傅:“那就给她点好看。”
是了,这是一个会卖掉自己女儿,逼老婆去卖肾的渣男渣爹。
怎么可能会站在女性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呢?
付零忽然想起来赖里汉经常说的那句话。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感同身受。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只是赖里汉的这个方式实在是太偏激了,采取了最极端的方法来报复社会。
“行了,十分钟的时间到了,别废话了。”程师傅挥着西瓜刀在空中挥舞着,刀刃斩断空气时发出了破空声,“快点过来受死。”
“受死?”付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拆掉玻璃瓶的瓶盖,然后把里面的ye体朝着程师傅的脸上泼过去。
程师傅躲闪不及,闷了一大口,他下意识的揉着脸尖叫:“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硫、硫酸……咦?是颜料?”
他反应过来之后,看着自己好好的脸和手上脏兮兮的颜料,脸上绿色的颜料和红色的血混在一起,使程师傅看起来就像是小丑一样滑稽。程师傅怒不可遏,气急败坏的大叫:“你居然敢骗我们!臭女表子!我杀了你——”
尚明亮本以为会看到硫酸破脸的惊悚一幕,没想到居然只是颜料废水,他紧跟着也反应过来准备去追付零。
但是没想到付零居然灵活的要命,三跳五跳的就跑开了。
停车场很大,秘密基地里面的东西很杂。
一转眼付零人就不见了,二人在四周找了半天,只找到了几个空荡荡的大纸箱子。
纸箱子里面原本好像是为了装颜料的,所以绑的很结实。
二人一个一个的踢过去,一边找一边骂:“出来!滚出来!”
一层层箱子找过去,还剩最后一排。
尚明亮嘿嘿一笑,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就像是屠宰场的师父面对着小崽一样,他挥着手里的斧头在纸箱子里面翻来找去,终于瞧见了一个好像有点抖动的箱子。
程师傅朝尚明亮吹了个口哨,二人都瞧见了那个鼓鼓囊囊的纸箱子,慢悠悠的朝着纸箱子走去。
他们享受着这种猫捉耗子的乐趣,慢悠悠的走向那个纸箱子。
“小猫咪,快出来。”程师傅嘿嘿笑着,把自己完全当成了抓人的猎人。
他第一个走向纸箱,看着纸箱子里面的rou眼可见的颤抖频率,嘿嘿笑着,用西瓜刀尖碰了碰纸箱。
纸箱子里面的抖动频率更快了。
“别玩了,直接给她个痛快吧。”尚明亮催促道。
可是没想到有一个人的速度更快,纸箱子里面忽然刺出来一柄弩-箭,直直的没入程师傅的肚子。
程师傅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儿利器,西瓜刀随之掉在地上,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噗通”。
程师傅跌坐在地上,低头看着涂涂流血的腹部,想要伸手做点什么,但是又不敢把弩-箭从肚子里拔-出来。
“救、救救我……”程师傅看着站在旁边的尚明亮,他的手在空中抓了两下,但是什么都抓不到。
尚明亮才不会管自己,他更担心藏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