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成为了人鱼的缘故，现在的他在水里比在陆地上会感觉更自在些。
“抱歉。”他同秋凌清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啊。”秋凌清晃了晃鱼尾，心里才想到自己会不会一直都是这样，就见这条水蓝色的鱼尾突然分裂蜕变成了人类的双腿，连指缝间的蹼也一同不见了。
他的动作萌得心一软。
“是的，按您的吩咐，准备了大多数人鱼都能接受的食物。”
傅风满意地点点头，抱着还睡得天昏地暗的小人鱼稳步走回了房，先将人放在床上，匆匆去相连的浴室将水放好，才脱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把秋凌清抱进池里。
少年的声音清朗如碎玉，又夹杂着些许软糯，说起话来就像撒娇一样。
“你怎么……没穿衣服？”
“舒服些了吗？”傅风低头看他，唇边挂着笑。
秋凌清睁大眼，动了动脚趾，惊奇地看向浑身僵硬的傅风：“你看！变成腿了！”
他的手很稳。
秋凌清缩了缩肩膀，伸手揉了揉发痒的耳朵，胡乱地点点头，点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似的飞快地摇摇头。
听起来倒是很有趣……秋凌清模模糊糊地想。
傅风抱着他坐在座位上，设定了自动模式后，难得有些局促：“我没有准备水池，也许会让你有些不舒服……我会快些开回家。”
秋凌清才反应过来两人现在的状况。
“嗯……”
秋凌清靠在傅风身上，肩头披着他的外衣，感觉鼻端环绕着一股好闻的气味。他悄悄凑近袖子嗅了嗅，对这种味道满意极了。
少年的肤色白得晃眼，下半身不着寸缕，仅有腿根被自己过长的外套掩盖住，紧挨着自己腿上的两瓣嫩肉软绵绵的，就连指尖碰触到的地方，细腻的触感都让傅风深吸了口气，哑声应道：“嗯，很厉害。”
“我记住了。”秋凌清有样学样，“我叫秋凌清，这样写。”
大概十分钟后，飞行器稳稳地停在了少将府的草坪上上，之前接到命令的管家上前把手里的长风衣从窗口递了进去，不一会儿就见自家少将大人怀里抱着一条只露出了尾巴尖的人鱼走了出来。
只不过他在梦里了解到了关于这个系统的一些东西，比如这个系统事实上算个位面穿梭机，能带他穿梭于已经规定好的各个位面，也就是旅游路线，途中若是不想继续也可以选择退出，直接返回现实世界。
他一动不动地环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感受从两人接触的部位传递过来的温热触感，深蓝色的眼睛暗了下来。
“嗯。”
这段行程并没有多久，但对于破壳不久醒来的小人鱼而言还是太过耗费精力了。于是秋凌清在半路就靠着少将坚实的臂膀睡了过去。
温热的水波轻轻拍打着他的鱼尾，环抱着他的手臂力度刚刚好。
而他本身的存在是合理的，也就是说，他可以完全没有负担地进行旅行，他在这些位面做的事不会影响到他在现实世界的生活——当然，恶意的犯罪不包含在内，若是他这么做了，轻则受到当前位面的处罚，重则会直接威胁他自己的生命。
他耳朵根红了起来，手下却没忍住摸了把整齐排列的八块腹肌。
傅风带着他回到自己的飞行器上，却在进去之后才想起来没有准备人鱼用的水池，不免为自己先前的不重视感到了自责。
秋凌清笑了笑，嘴唇左边的小梨涡看起来甜蜜极了。
“秋凌清？清清？宝贝？”
“哎呀……”秋凌清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我睡着啦？”
傅风轻声在秋凌清耳边叫他，没有得到回应后眯了眯眼，伸手揽住他的腰，动作轻缓地将秋凌清往自己这边挪，直到他这身软肉紧紧挨着自己小腹为止。
紧张了一阵的傅风哭笑不得地松了口气，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轻声道：“娇气的小东西。”
秋凌清偏头看向他，问道：“为什么道歉？”
大概是觉得屁股被硌到了，秋凌清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像猫崽似的动了动，又睡了过去。
“傅风。”他拉过秋凌清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给他，“这么写。”
“午餐准备好了吗？”傅风低声问。
秋凌清眯起眼笑着，兀自新鲜了一会，才想起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秋凌清慢慢睁开了眼。
“嗯，我也记住了。”傅风的神色温和，“很好听的名字。”
在他呼吸平稳之后，面色严肃的傅风才悄悄松了口气。
“嗯？”傅风垂眼看他被衣服遮掩的上半身，从锁骨看到了小腹，看得秋凌清忍不住动了动尾巴，才笑道
傅风抽了口气，眯眼看着他发红的耳朵，故意凑过去哑声问：“洗澡为什么要穿衣服？”说完扯了扯秋凌清身上的衣服，“你说呢？”
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目光茫然地盯着傅风的下巴看了半晌，才终于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