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支撑起了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地站在了我跟前,“江蕙,”他摇摇晃晃地后腿了一步,双脚踢到了横七竖八的啤酒瓶子,伴着“咣当咣当”的声响,他说话了,“当初是你要跟我结婚的,我也知道,你并不是因为爱我才要跟我在一起,但是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现在你都是我的老婆,我的媳妇,我的女人……”他摇摇晃晃地抓住了我的双肩,呼出的酒气喷在了我的脸上,“可是呢……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你,从领证到现在,你住你的,我住我的,我们这样的夫妻,名存实亡!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小学附近做家教看到了那一幕,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被你蒙在鼓里。”他狡黠地笑笑,话音落下之后,他便咬住了我的唇,让人作恶的酒气在我的嘴里散发开来。我使劲地想要推开他,但是他却把我抱的更紧了,我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他的体温、他心脏跳动的节奏。我疯掉了,没命地打他、拧他,但是他都无动于衷,炽热的双唇紧紧地贴在我的嘴上,带着酒气的舌头像小蛇一样掘开了我的唇齿,游刃有余地在我的口腔里滑行。
我举手投降了,任由他炙热的唇舌在我脖间滑行,地板上的啤酒瓶子撞击在一起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唐齐铭就是这个时候把我抱了起来,他的嘴唇未曾离开过我的脸庞,他缓缓地把我放在了床上,顺势压在我的身体上,他温柔地把手指插进了我的头发里,扼住我的头颅亲吻我的脖子,他的呼吸很重,像是赛跑时发出的喘息,紧密而又富有节奏。
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我不敢闭上眼。我怕闭上眼之后萧嘉懿就能从我的脑海里钻出来,于是我强忍着泪水睁大了双眼,仿佛失去了知觉。
唐齐铭停了下来,像是突然之间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似的,他用双手支起身子,面红耳赤地看着我说:“对不起……江蕙。”
我眨了一下眼睛,豆大的泪水丝丝地滚落下来,我伸出手来抱住了他的脊梁,然后把薄唇送到了他的嘴边,这一次不是他吻我,是我吻他。我们陷入了无休止的战斗之中,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后来,唐齐铭睡着了,他又高又大,占据了我三分之二的床铺,于是我像只小鸟一样卷缩在他赤裸的胸膛下。
他睡觉的样子很安详,细密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我忽然想起萧嘉懿千里迢迢地回到郑州对我说的第三句话,在我挂掉唐齐铭电话的时候他问我:“他是你男朋友吧?对你真好。”我说,“不是。”
可实际上,我也并没有撒谎,给我打电话的唐齐铭原本就不是我的男朋友,他的名字印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的深红色小本里,这个小本里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江蕙。
第10章 10.我很好
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的时间里,萧嘉懿不曾来找过我,甚至连一条短信都不曾发给我的,我的手机寂静地贴在我的口袋里,不吵也不闹,安静的像个熟睡的孩子。
其实,这样也很好,我终究是把心头的包袱放了下来,不用再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害怕别人偷窥了我的秘密。我照例去奶茶店去打理经营,照例在晚上的时候喝唐齐铭煲的银耳莲子汤,让华润的白银耳丝丝地滚进我的肚子里。
这原本就该是我的生活,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贪念,每个人势必都会过得很好。
矛盾就在这里,没有人会诚心诚意地说:我很好。
唐齐铭总是试图跟我说话。他趁我喝汤的时候坐在我身边,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器,电视机的画面来回旋转,从新闻频道跳跃到娱乐频道,婉转动听的女声里夹杂着唐齐铭低沉的声音:“汤怎么样,甜不甜?”
我没有看他,自顾自地喝汤,“还好。”
“那就多喝点。”他又换了频道,张靓颖的《我们说好的》MV就这样撕心裂肺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手抖了一下,陶瓷小勺差点摔落在地,碰到陶瓷碗壁上,发出“叮当”的声响,这声响很卑微,唐齐铭没有听见,他就此把遥控器放在沙发前的狭长木桌上,他说:“张靓颖的唱功真不错,总是能把人心底最苦涩的东西唱出来。”
我没有回应他,低着头搅拌银耳汤,淡白色的汤汁在勺子的搅拌下形成了漩涡,我的视线也被这漩涡笼罩住了,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于是,我总觉得碗里的漩涡会越席卷越大,终有那么一天,会将我一并席卷进去,万劫不复。
“对了,江蕙,你都喜欢谁的歌?”
“刘若英吧。”我微微抬起头,但视线并未落在唐齐铭的身上,“我觉得她的歌唱得很有味道。”
“那有机会我们去听一场刘若英的演唱会。”
“还是算了吧,喜欢一个人就该把他放在心底,这样就能无时不想起。”
“嗨,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去听她的演唱会,和着音乐的节奏和她一起唱歌,为她鼓掌加油,为她呐喊,为她疯狂,如果你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么你未必就是真的喜欢她了。喜欢和爱,原本就是一场疯狂的旅途,如果你不曾疯狂过,那么你肯定不知道爱究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