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从小傲慢霸气一身血性的好哥们,也逃不脱这一人生规律……
姜枫可不知道他又被自家酸溜溜的妹妹和妹夫针扎脸似滴调侃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切”的一声,给自己挽尊,大男人嘛,能屈能伸,耙耳朵又如何?他老爸还不是如此,阿川你自己还不是如此,我们就莫要大哥笑二哥一百步笑五十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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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是除夕夜。
贴对联,粘福字,挂灯笼,那满城的鞭炮声,更是宛若乱锅爆豆一样“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件件样样,都是过年的味道。
今晚的姜家,不但有酒有肉有欢笑,还是个大型的撒狗粮直播现场。
年夜饭刚开动,戴夏面前的碟子,就像个小山包一样,被姜枫堆满了,姜枫一张硬朗的脸庞神采飞扬,眸子里洋溢着兴奋的光彩,在投喂媳妇儿这条路上,跑得那叫一个欢:“来,多吃点,嘿嘿!”
姜家全体成员看向姜枫的目光充满了浓浓的兴味,心里都转着同一个念头:哟豁!上道啵!
尤其是娄桐花,脸上的那个笑哟,就像村里那连绵不绝的喇叭花一样,淳朴又实在,看着对面的准孙媳妇儿,也是越看越满意。瞧瞧这姑娘,白脸皮,高挑个,翘屁股,模样那个乖哟,关键性子也乖,见人一笑俩酒窝,不矫情不娇贵,说话慢条斯理汤是汤水是水的,硬是讨人喜欢得很哟!
再瞧瞧自家这个大孙子,这架势,看看那个还敢说她家孙子是个陋呆木鸡,嗬!
准婆婆林玉梅和娄桐花一样,脸上也是笑眯眯的,仿佛看到了他们姜家的第四代,另一个肖似关姜麟的肥嘟嘟“小米虫”,在她身上闹腾腾地爬……
画面,那个美哟!
于是,正被姜枫丝毫不加掩饰的殷勤投喂弄得有些小娇羞的戴夏,又迎来了以娄桐花为首的姜家人新一轮的热情劝吃投喂……
先是老太太笑眯眯地给孙子打call:“阿枫说得对,你们这年头的女孩子,虽然不兴我们那个时候的胖累累,也不能太瘦,多吃点,阿奶啊就喜欢看你们吃得香……”
林玉梅紧跟队形,同样热情得不要不要的:“对对,到了家了可不能客气,尝尝伯母的手艺,看看合不合口味……”
置身于这种热情光芒中的戴夏,心头暖洋洋的,声音绵柔得哟,就像那贮藏了十年的口子窖:“谢谢奶奶和伯母,伯母的手艺很好,我很喜欢。”
有句话说得好,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时的姜枫,就是如此。
今晚,姜大壮特意拿出了他珍藏的两瓶茅台,还给自己和两个儿子预定了酒量:“三一三十一,今晚我们父子仨就痛痛快快地干完这两瓶!”不过,姜枫这会儿还没喝上呢,看着姑娘羞答答的脸,人就熏熏然上了,莫名地想到了回来前,二营长那句欠揍的“牛氓”话——
“嘿嘿!在梦里,没少把你那小媳妇儿当靶子练百步穿杨吧,这次要回去枪刀马快地实战了,美得要上天了做梦发癔症都在偷着笑呢吧?”
想到十天后就能搂着媳妇儿,为所欲为地酱酱酿酿,姜枫更上头了,心痒之余,又忍不住瞥了他弟一眼,呵,以后,家里“光毛桃”的铁杆帽子,就专属于他弟一个人了,真是越想越美气。
姜桥可不知道他塑料哥哥对他的幸灾乐祸,也乐淘淘地上来凑热闹,向准嫂子释放身为小叔子的衷心欢迎:“嫂子,幸亏今年有你,你不知道,自从我二姐出嫁后,我奶我妈把我和我哥嫌弃得,每年过来都要唠叨一遍,说我和我哥就像老家房前屋后的铁蒿,年年长,年年枯,猪都不吃,真是没用……”
话音刚落,空气忽然一滞,姜枫恶狠狠的目光就“杀”了过来,姜桥内心里一个踉跄,晓得说秃噜了嘴,不小心当着嫂子的面,把他哥也精准打击在内了,于是,赶紧讨好地朝他哥一笑,又讪讪地对戴夏道:“呵呵,嫂子你别介意,口误,口误,那铁蒿,就是我一人,嘿嘿!”
姜大壮刚美滋滋地抿了一口酒,挟了一大挟麻辣鲜香汁浓肉嫩的豆瓣鱼塞进嘴里,转眼就听到儿子的操蛋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趁机借题发挥,挟风带雨一样把人训了一通。
“刚喝了两口酒,嗓子就发痒了!你和你哥能比吗,你哥那是保家卫国耽误了,现在不也是定下来了,倒是你,整天像只猫头鹰一样,只盯着吃,那么大人了,还是个五香嘴儿,很光荣吗?”
姜桥:……
这个老爸!虽然他晓得要在嫂子面前给他哥留面子,但他也要面子的好吧?五香嘴儿怎么了,哥就是爱吃吃喝喝不想娶媳妇儿不行啊,哼,真是心酸的眼泪流成屋檐水……
被他弟乱说一气揭了短的姜枫,也毫不客气地给他弟落井下石:“对!爸教训得是!阿桥你这五香嘴儿是该改改了,你还是个小舅呢,比阿麟还贪嘴……”
戴夏眸光水润润亮晶晶的,内心深处的小人儿,更是哈哈哈地笑出了声音,眼前这一幕,虽然表面看着,吵吵嚷嚷你嫌弃我我埋汰你的,但那话里话外却是一份外人融不进只有自家人才能拥有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