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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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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前的商队他抢,出城运盐的商队他也抢,逼得云放江向北夏请兵去剿他。”

    这些阿鹭都听说了,至于云放江的战绩,总算不负母亲曾经的评价,“有志无操,矜名妒能,勉能守正则心喜,强为开疆则怯弱。”讨不到太多便宜的云放江关上了城门,名为“相机而动,消耗敌军”。

    不过云放江明白,他消耗的也有北夏君主对自己的信任:和亲、扫匪、重启岁币三样事,他一件都还没干成。眼下,和亲是打开僵局的钥匙。

    连读书不多的月娘都知道,“天下男人若遇到过不去的坎儿,就推到女人头上便是。”锦王和谢师在信中也告知阿鹭,云放江已经劝说北夏向华朝提亲,只是眼下京城局势紧张无暇外顾,且将这事儿压下了。不过人选被透露出:北夏君主的兄弟、宁州刺史,年纪和云放江不相上下。

    “云放江知道自己屁股不稳,在北夏娶了几门亲事后又张罗起来,向左厢神勇军司的军都统野利将军求亲,那可是北夏大部落长老。”也是野利真生父。阿鹭听得嗤了声,他云放江年近五十,怎就有如此自信,以为靠结亲就能巩固地位?难不成也把自己当成了个和亲物件儿?

    这时,有人从北边匆匆骑马而来,嘴里喊着,“李继信的人又来抢了!”

    难得观战,阿鹭并不打算和商队的那群人一般寻地躲避。在众人慌乱的身影中,她忽然发现一个修长的影子岿然不动,定睛一看,阿鹭笑着摇头,“小娘,你还真会藏。”

    被喊“小娘”的正是亲自来盐州打探的野利真,她早就看到了阿鹭,不想惊动旁人就避开了。

    “我才瞧不上你那落魄爹。”野利真一身中原女子打扮,牵马走上前,她笑呵呵地和阿鹭互相拥抱,随即分开,“幸好你没去我的寨子,要不就踩一脚空。”

    两人和商队背向而驰,越发逼近盐州,一边走,野利真一边向阿鹭吐着苦水,“我那寨子七百来号人,被新来的手下鼓动,跑了五十多个,几乎都是男人。”

    “也好,省得居心不良的游匪打上你寨內女子的主意才来假意投靠。”阿鹭说。

    “都追上了,本来不想赶尽杀绝,结果他们直接投奔云放江,还提前道出寨內虚实。”野利真气得牙痒痒,“结果全都宰了,这一宰不要紧,寨子里又有数十位女子也要造反。一问才知道是他们的……老相好。”她犹豫了下,没说出“姘头”。

    她扭头看阿鹭,“你说我拉起来这些人容易吗?怎么和男人睡了几回就不把自个儿当回事了?”

    “我在卢尽花的寨子里待过段日子,那里有位保胜军的老千户惠中伏,有过三任丈夫,前两任都因为品行极差而和离了,那两任丈夫都被撵出了寨子不得回来。”阿鹭觉得卢尽花这点做得不错,“惠中伏和每任丈夫都生了孩子,不过花娘做主,让三个娃娃都随了她的姓,生养教育在寨子中。花娘那儿,男人想离开可以,但带不走妻儿。”

    野利真咂摸了会儿,点头道,“我觉得那个惠中伏不错,男人不好就踹了换下一个。”

    阿鹭拉着缰绳懒懒道,“就和押钱赌博一样,你永远算不准下一搏的输赢。我年幼时喜欢蹲赌场中观看赌局,发现生客十把九输。因为做局、陪局的人都算计串通好了,只会让生客赢第一把钓足他们的瘾头。奇怪的是,对于赌客而言,都以为下一把赢的必将是自己。”

    两人迎着春风走了片刻,野利真忽然问,“阿鹭,这盐州内外,谁是做局陪局的?谁又是赌客?”

    阿鹭摸了摸鼻尖,“看看你就知道了,带了多少人?”

    “五百。”野利真答,“李继信又网罗了近万人,云放江有两万守军。不过这几次耗下来,他们各有损伤。现在一个龟缩,一个在城下。虽都不想冒险一击,倒是堵住了咱们的路。”

    “谢师若在该多好。”阿鹭抬头嘀咕了声。

    “不是说谢蓬莱被押回京城了?”野利真听闻过此事。

    “却也是被押走的,不过半道上……被锦王劫回洛阳做了侧妃。”阿鹭又只好和野利真再说些沙海八卦,“说是做侧妃也是不得已,按锦王那脾气,总有一天要掀翻了宗正寺。她哪里忍得下谢师带个‘侧’字?”

    “我看倒不会。”野利真语气里都是羡慕,“我料想这位殿下得了机会连宗正寺都想不搭理,她要给谢蓬莱堂堂正正的尊重,而不是非得朝廷肯定。”

    “说得好!只可惜这会儿没酒。”阿鹭身体全调理好后就极少饮酒,她忽然勒马停下,两眼庄重地看着野利真,“野利,我有一事求你,我把生死暂且托付你手。”

    野利真也正色,“可我只有五百人。”

    “足够。”阿鹭飒然一笑,“走,咱们寻个地方,我手写几封信。”

    谢蓬莱在马车中睡了半个时辰就醒来,睁眼就见锦王凑在摇摇晃晃的油灯下读邸报。

    “谢师醒了?”赵宜芳凑到谢蓬莱身边,伸手摸了她的头,“万幸,终于退了热。”谢蓬莱入洛阳后水土不服,之前在沙海亦折磨了身体,人一旦卸了县令之任,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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