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蓓拿出收支单子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些年养姜东和姜楠的支出都说了一遍,原主委实给那两个小白眼狼花了不少钱,就是抛去了如意叔给的地租,这七八年也花了将近九万多。
姜家人看得直挠头,偏偏里头的每一笔支出都有来处,那些衣服鞋袜吃穿之类的小零碎还没有添上,这简直了,他还不待说话,柳香兰就一把抢过了单子,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把两个孩子转到县里的小学上学的借读费没说头,学杂费书费、姜楠上高中的学费也没什么可挑理的,这些都是有收据的,可是这生活费未免也太高了吧?
姜东姜楠的生活费也太高了,从初中开始生活费就一个月四百,后来更是长成了六百,这里头还不包括买书本衣服的钱,就纯吃饭,这哄谁呢?
柳香兰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指着单子说道:“姜楠现在一个月生活费能有六百?蓓蓓你别不是欺负大伯家的孩子都没读过高中,在唬我们吧。我们家兮兮虽然没读过高中也上过初中,当年她的生活费一个月也就一百,有时候还不到一百,我看你在单子上写着楠楠初中时候的生活费就有四百,这不合适吧。还有东东,不过是个毛孩子,小学的时候生活费就有三百,到了初中也涨成四百六,你哄谁呢?你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能给他们这么花啊。”
村里其他人也觉得这生活费高得离谱,纷纷用不赞同的眼光看着姜蓓,姜蓓嗤笑了一声说:“是吗?可是东东和楠楠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她们还跟我提过好几次钱不够用,想让我再加点呢,我这几年老愧疚了,楠楠你说,我说的有一句假话吗?”
眼看着众人的眼光都随着姜蓓这句话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姜楠心里都要恨死柳香兰了,姜蓓说的话确实是不假,她也不敢否认,知道这事的人很多,姜楠咬了咬嘴唇,期期艾艾的说:“大姐,你这样不合适吧。”
她也不提到底是什么不合适,只是眼里含着泪,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柳香兰见状算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姜蓓就是在坑自己,她装出了一副好长辈的样子拍了拍姜楠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蓓蓓,不是大伯娘说你,你就算是想坑大伯家的钱,也不好在楠楠身上贴皮啊,你这让楠楠出去了可怎么做人啊。”
“是啊,是啊。”姜家来作见证的一众人都纷纷附和,“蓓蓓,我们知道你弟弟妹妹都不跟你了,你心里有气,孩子可以慢慢教育嘛,你现在办的这叫什么事,以后平静下来了,能不后悔吗?”
这话说的,倒像是认定了姜蓓在撒谎,村支书咳嗽了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姜蓓不是那样的人,她要是那贪财的,当初就不会养这两个小的。
他家秀秀上初中的时候没少和他抱怨过这事,说姜家那两个小的,拿着姜蓓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在学校充大头,身边围着一帮子小跟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富贵人家呢。
这事不光秀秀,他们村里不少孩子都知道,没看姜楠都不肯正面回话吗?
这姜家的几个在本家里说得上话的叔公们真是老糊涂了,怪不得村里就姜家这一姓狗屁倒灶的事最多,村里帮着调解,他们还不服管,今天要不是看姜蓓实在可怜,他才不掺和姜家的事。
“你们让蓓蓓说句话。”村支书说道。
村支书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正在长篇大论指责姜蓓的老叔公们不说话了。
姜蓓起身从屋里拿出来一叠银行流水单放到了桌上,从96年到04年的都有,眼看着一群人围了上去,拿起单子仔细查看,越看表情越凝重。
姜楠脸色变了,她没想到还有银行流水这一遭,慌了一下旋即又镇定下来,怕什么反正姜蓓给她给的都是现金,就算有银行流水又能证明什么?
柳香兰心里也在打鼓,她故意不去看单子,强笑道:“蓓蓓,你拿这个有什么用?这个我知道,是银行账单,可是除了转账之外,是没有收款人的名字的,这能证明什么?你不会告诉大伙楠楠在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用银行卡了吧?这可新鲜。”
说完看了看四周发出了一阵洪亮的笑声,姜楠勉强笑着应和了一声,屋里其他人却都面色凝重。
柳香兰急了,冲着最好说话的七叔公口不择言的说:“七叔公,你们可不能看村支书书家同姜蓓走得近就向着姜蓓,被强加上乱花钱的名头,东东和楠楠多可怜啊。”
这说的是什么话,好像不向着她家就是畏惧村支书的权势了似的,不光村支书不愿意听这话,姜家的那些老叔公们更不乐意听,这年头谁还拿村支书当回事啊,芝麻大点的官,也算干部?
七叔公脸都气绿了,就冲柳香兰这句话他们今天都不能向着姜大栓家,七叔公板着脸说:“香兰,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想让我们管我们走还不成吗?当谁稀得管你们这一摊子烂事。”
姜大栓见七叔公恼了,也顾不得隐身了,连忙上前赔笑脸:“老叔公,您别气,香兰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一激动说话就不过脑子,我让她给你赔不是。”
柳香兰见老叔公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