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霄远歪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玩手机,时不时抬眼打量一下在做饭的虞清让。单身公寓是开放式厨房,两人的距离不过几步,更没有玻璃门阻隔,时霄远可以时时监视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私奴哥哥的一举一动。
时霄远看着身材颀长清瘦的他穿着浅灰色的围裙,行动有些不畅,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到烧好水的锅前,认真地估量了分量,从一卷新的挂面中抽出一把,均匀洒进锅里。
一不小心就入了神。
虞清让其实并不是讨人喜爱的长相。这些年混社会,时霄远也去过GAY吧,经常碰到许多长相或清秀或甜美的男孩;这些男孩生来便是一副惹人怜爱的长相,稍微甜言蜜语或是撒撒娇,就能得到许多富豪的垂青。
但虞清让和他们不同。不,从心底,时霄远是不屑于将那些带着风尘气的男孩跟虞清让比的,他们不配。
虞清让天生带着清冷寡淡的气质。他的骨骼不突出,五官匀称,双眉不疏亦不淡,鼻梁高挺,唇偏薄,却因一双狭长却眼角微微下垂的美目,反而给生人勿近的疏离中添加了一抹无辜的清澈感;尤其是配上doi时候迷离的眼神,整个人都显得懵懵懂懂,给时霄远一种可怜无辜小鹿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更狠狠”疼爱“他一番。
时霄远无法否认虞清让对他莫大的吸引力。即便两个人情感和思想上再不合,即便虞清让再瞧不起鄙视自己,时霄远要他的身体,他终究拒绝不了。而且知道虞清让一直“洁身自好”,时霄远心情更加美妙,对虞清让变态的掌控欲让他身心愉悦。
第一次,时霄远感觉到,这个令人作呕的时家带给他的身份,还是有好处的。
不过十来分钟,一碗清汤牛rou面已经摆在时霄远面前。虞清让皱着眉强忍着不适将碗放在时霄远面前,然后转身想回卧室,却被时霄远抓住手腕。
却没想,过大的体力消耗让虞清让已经没有多少多余的体力,浑身又酸痛不已,竟一个不稳,向后栽了一下,腰狠狠撞在桌沿上。
时霄远也是吓了一跳,放下筷子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将人捞起来,想想却觉得不对,又故作不在乎:“喂,你怎么回事?被我艹得腿软了?站都站不住?”
虞清让扶着餐桌,亦没有力气与他斗嘴,疼得脸色白得吓人,缓了许久才带着有点哑的声音低声道。
“你吃吧,我要回房间。”
时霄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竟然有些手足无措,饿得肚子咕咕叫,桌上的面却也不香了。只是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做出什么更加关心虞清让的动作,看着人一步步挪回房间里便只能忿忿地坐下来,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面。
意外地,面竟然很好吃。
甚至很符合他的口味。
时霄远在心里勉为其难地称赞了一下虞清让的品味,然后抹抹嘴,将碗丢进水池就不管了,大摇大摆就进了虞清让的卧室。
不过吃个饭的工夫,虞清让已经洗了个澡,把一片狼藉的房间收拾得差不多了,脏了的床单也已经替换下来换了洗干净的,时霄远用力嗅了嗅,感觉弥漫着和虞清让身上相同的淡淡清香。
他毫不客气地坐在床上,却看见虞清让皱了皱眉头。
不给虞清让一点机会,时霄远直接不要脸地将床上唯一一个枕头占为己有:“我今晚要睡这。”
虞清让似是料到了他如此这般不讲道理,不怒反笑:”那请问主人,奴应该睡哪。“
时霄远想当然地觉得虞清让应该睡在自己脚下的毯子上,毕竟从前虞清让做他的床奴的时候,也都是睡在他房间的地上......的笼子里的。
哦,现在已经没有笼子了。
而且他没有房间。
这是虞清让的房间。
但是他是虞清让的主人,这房间自然是他的。时霄远很快被自己的脑回路说服了,于是十分大方地拍了拍床。
“再拿个枕头,一起睡。”
时霄远以为虞清让宁可打地铺都不会愿意与他在除了do爱时候在同一张床上呆着,却没想到,虞清让直接从柜子中拿出来另一个枕头放在另一侧。
时霄远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了解虞清让。他以为虞清让会句句呛他,没有;他以为虞清让会冷嘲热讽地让他饿着,没有;他以为虞清让讨厌和他同床共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