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霄远很明显也想到这个问题;虽然他答应虞清让可以把小玩具排了,但是他忘了他根本没给他时间去过卫生间。思及此,他不禁有点幸灾乐祸,甚至想好了接下来的恶作剧。
意料之中,虞清让没有拒绝时霄远的“建议”,轻轻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面无表情道:“那我就只来一碗粥吧。”他有些难受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想给自己倒一杯水,手却突然抖了一下,水全都洒在了桌上。
他的眉头只是短暂地皱了一下又恢复了平常冷漠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沉默地把水擦干净,甚至一个多余的惊讶的眼神都没给时霄远。
时霄远笑着将手从裤兜拿到桌子上,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扮着滑稽的笑脸逗得南临和曲茗未中间的南嘉木小朋友咯咯笑个不停。
气氛诡异到极点。南临和曲茗未交换了一下眼色,曲茗未也不是没在南临身上玩过这种小把戏,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刚刚发生什么。南临心疼虞清让,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就不会那么难受,于是带着笑意去主动话家常。
“那你这次从大学辞职,回去要做什么?回溧潞大学教书吗?”南临主动拿起壶给虞清让倒了一杯茶,十分自然地给其他人也都续上,动作自然而亲密,仿佛将上一次虞清让给他冷脸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还是回去帮虞叔叔打理虞家的产业?你这次回去,虞叔叔肯定很高兴。”
提起父亲,虞清让终于不再冷着脸,面上也微微动容。他被打发来越岑已经三年了,连过年都没回去过,就是怕时应洲起疑心;这次被时霄远强行绑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父亲。但在一个城市,总归是有希望的吧。
“希望能得到准许回家看看。”虞清让回避了回去做什么这个问题,对南临问的另一个问题也含糊其辞,并没有明确回答。南临本也不是想套他什么话,只是想活跃气氛罢了,于是顺坡就下,拿出手机来给虞清让分享这两天给南嘉木小朋友拍的一些视频。
时霄远逗了一会小孩子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又和曲茗未聊了起来:“你和南临过得怎么样?你结婚我本来还想去现场的,结果那段时间刚刚好有比赛。”
曲茗未嘿嘿一笑,偏着头望了一眼身边神采奕奕的一大一小,时霄远顿时感觉到来自对面一家三口身上冒的幸福泡泡,根本多余来此一问。
“那你呢?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虽然已经看得出一个大概,但是毕竟南临那么在乎虞清让这个朋友,为了不让南临担心,曲茗未也还是多嘱咐了两句,小声道:“他这些年......Jing神状态不太好,也吃了不少苦,你对人家好一点。”
“就算玩,也别太过分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别到玩到最后把自己也搭进去。”像他自己不就是吗,之前做的太过分导致南临的身体差点直接废了,以至于他现在觉得如何补偿都不够,简直疼南临疼到心坎里。曲茗未能感觉出来时霄远对虞清让应该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只是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得太露骨,多余的只能让他自己体会。
时霄远哂然,玩笑道:“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妻管严啊!才结婚就被管成这样,看来婚姻果然是男人的坟墓。”
“我可不想那么早结婚,我还想再玩两年呢。”
曲茗未叹了一口气,觉得多说无益。男孩总是在一些特殊的契机下才能迅速成长成男人,明白自己的责任和包容,时霄远还太年轻,年少轻狂,也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伤人,更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现在跟他说这些他还不懂。
希望不久的将来......曲茗未默默地看了一眼被南临拉着看照片神色才勉强放松一点的男人。
可以有一个人,能让他明白这些道理。
不久桌上就被堆满了各种菜和rou,服务员也来将鸳鸯火锅烧好。南临忙着下菜,曲茗未又忙着将涮熟的rou夹给南临,南嘉木坐在二人中间,时不时挥着小rou手指着锅里要这要那,二人只得暂时放下筷子,先将家里的“小祖宗”伺候好了。
虞清让冷眼看着一家人温馨其乐融融,沉默地一勺一勺喝着自己面前的清粥。
突然,一筷子伸到他面前,将带着辣油的羊rou卷和蔬菜丢进他的碗里。虞清让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时霄远冲他露出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