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玻璃上的冰霜的。”男子瞥了一眼车窗立刻回答道。
“可不是!”男子坐了起来,“还把我给绑起来了,快给我松开。”
“安全带。”陆晴提示道。
“你们都把我绑起来了,还想怎样?”男子说道。
笑话,陆
温一脚踹翻。男子见跑不掉,才在地上哼哼唧唧扮作伤员状,挤出几滴眼泪来。伊万不管他有多悲惨,一脚踩在男子后背上作为固定,一手反钳住男子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拿着麻绳熟练地打起结来。
只可惜了,鲸鱼还需捕鲸船才能享受得了,他这样的独木舟也只好低声下气地求情,指望人家心地善良好放过他才是。想到这里,本想趁火打劫的男子才歇了心思,努力把眉毛皱成八字扮作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本来长得就憨厚,这样一来就显得更像教科书上需要支援的山区老农了。
不!是鲸鱼啊!
是了,陆晴的脑海里闪过许多处置方案,可都是一些不大好实现的残忍想法,所以即使陆晴对面前这个无赖再恨,也无法下定决心决定对方的生死。小温深知陆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知道面前这个大小姐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小姑娘。
陆晴见陆佰不答,便四下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可以借助的工具,目光落在陆佰身侧时却发现了一把刀柄留在陆佰的身外,很显然这是一把刀穿破了陆佰的外套刺进了她的身体里。陆晴捂住嘴,想起陆佰经常从身体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只能祈祷这样的伤害对于陆佰来说并无大碍。
陆佰立刻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地回忆着:“他本想先吓唬吓唬你,我先捏住他的要害!没想到他力气也不小,差点被他挣脱掉,我就只好整个人上去压住他!还好我身体还有一点点重量,不然可就叫他跑了。接下来他还要咬我,我是怕咬的人吗?随便他咬我也是不怕的!他见咬我没用,便抬腿要攻击我的腹部,那我也是长了腿的,给他脸一下就老实了!接下来就是用这条很好用的带子——”
陆晴看着躺在雪地里好似败家之犬的男人,他的脸上堆满了殷切的褶子,好像他也知道只要恳切一些就会被放过了。可他即使挤得再用力,精明和算计还是从他的三角眼里漏了出来。一股烦闷涌上心头,明知对方不怀好意,可现在的处境却让陆晴不知如何处置他才好。
蹲在副驾驶上的陆佰瞳孔略有收缩,好似受了惊在戒备的猫似的,陆晴试探地叫着:“陆佰?陆佰?你没事吗?”陆佰缓缓地把头转向陆晴,陆佰的脸几乎毫无表情,陆晴知道她身上出了一些问题,可不知道如何解决,只能在车内干着急叫着陆佰的名字。
陆晴试探着把手伸向那刀柄,握住之后缓缓地朝外拔着,待完全拔出之后,既不见血液或其他液体喷出,也不见陆佰有什么其他反应,就好像陆晴只是拔掉了一根头发似的。渐渐地,陆佰才渐渐坐在了副驾驶上,看向陆晴的表情十分惊奇:“我方才好像做了很厉害的事啊。”
陆晴立刻看向车窗的边缘,果然由于天气的原因,窗边结了一层不薄的霜。见陆晴看向车窗,男子可怜兮兮地说:“是真的呀——”见面前这个小姑娘面色似乎有些和缓,又说道:“我都刮过好几个了,就这个好使嘛!”他可算是看出来了,之前雪地里白茫茫的一片,他眯着眼睛才没晃花了眼,现在他可看清了,这两辆车都是价值不菲的豪门顶配,再看看这几个人的身手,很明显这是一条大鱼!
小温也说道:“人家本来是要给我们擦车窗赚些零花钱的,现在倒好,还得给人负责补牙。”小温用下巴指着不远处他和伊万之前商量时站的地方:“他过来搭话说帮忙擦窗户递个热水什么的,我还没说什么呢就冲过来献殷勤了。”
“是他先动手的!”陆佰连忙解释,像个孩子似的争论起谁先谁后的问题了起来,躺在地上装死的男人听着听着插嘴道:“你这给我打的也太过分了。”
“不行。”陆晴说,几人立刻看向了她,只见陆晴缓缓地从身后抽出一把锃亮的水果刀:“擦车窗需要刀?”生怕陆晴拿着刀做出更出格的事来,小温连忙上前打算接过刀,可陆晴只是瞥了一眼小温,把刀横在胸前:“不解释清楚,这刀你要怎么带走就要我来决定了。”
“用这个安全带把他擒住的!”陆佰的语气里透着骄傲和新鲜,可小温的话却给她浇了一瓢冷水:“你下次可别下手这么重了。”见陆佰探头来看,指着男子嘴边的血道:“这就是你干的,人家说话现在都漏风了。”
陆晴此时打也不好下手,骂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心头堵着一口气,使她只能恶狠狠地看着陆佰。陆佰被看得有些发毛,缩着脖子问道:“怎么了,又怎么了……我以为我做了好事。”
同一个仿生人谈保护自己的身体只是白费力气,更何况陆晴刚从这其中受到了好处,更不知如何教育陆佰爱护自己的身体,只好问道:“你刚刚是怎么回事?”看着实在是吓人,陆晴都不知道陆佰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连陆晴自己都反应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在她反应过来前,两人已经过了几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