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早帮你问过我以前的战友吗?天南地北,最北问到齐齐哈尔,最南问到三沙……大家都说不知道。”龙哥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挡开她的爪子,“我都认不出的地方,有几个人认得出来?这次也恰好碰巧,哈哈,天意。”
巴云野一愣,半晌,又问河马,“你呢,有没有用心帮我打听打听?”
河马嘿嘿笑了一声,“我嘛……呃……跟以前几个合伙人闹掰了,不然我也一定帮你打听。要不,我找别人问问?”
“啧,马后炮。”龙哥讽刺道。
巴云野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龙哥朋友多,若他曾帮自己问过别人,指不定又从哪个人手里泄露出去,想来不会是他有意为之。
无所谓,没有饶青晖去世前留下的“密码字母”,她的照片被多少人看过都不碍事。
“对了,刁琢的爸爸……”巴云野考虑半天,还是觉得不应该瞒着他俩。
龙哥肩膀一僵,心想,他俩终于说开了。
河马听巴云野说完,十分吃惊,“他爸爸跟你姐姐到底……有没有一腿?”
“他也不太清楚,又或者说不太相信。”
“他爸爸和外公去世前,有没有像你大姐一样留下什么照片、书信之类的?”河马追问。
“他爸爸是当场去世的,留下的只有一些考察资料,他的外公饶教授车祸后瘫痪在床好几年,不能动也不会说话,当然也留不下什么。”巴云野对饶青晖遗言一事守口如瓶,只放一个烟雾弹——“不过,刁琢一直在翻看他们的考察日记,希望从中找到什么。唉,人家日记里也不可能记载几月几号会出车祸啊……”
龙哥沉默着,河马揉揉鼻尖,好像也有点失望。
“谢谢你们。”巴云野身子前倾,一左一右拍一拍他俩的肩膀,“这次纯粹陪我白跑一趟。”
“不算白跑,喏——”河马指着自己的视频网站账号,他拍的小视频刚发上去不到5分钟,点击量居然破万,要知道,他以前发的视频都只有一两千的播放率。许多网友都评论问他在哪儿拍的,而且,大部分是女网友。
“你放弃当网红的志向吧。”巴云野无奈道。
“我就快火了,到时候别嫉妒。”河马得意地说。
他们回到阿拉善,其他参与搜救的志愿者已陆续离开。北斗救援内蒙古分队清点车辆后,又派车将几个人送去银川河东机场。航班在西安经停,巴云野暂时跟刁琢一起留在西安几天,龙哥和河马则去拉萨。
气势恢宏的旧皇都西安,处处彰显着关中圣地的浑厚文化底蕴,无论是街道的布局,还是建筑的风格,都给人一种历史的厚重感。这里诞生过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王朝,也承载过波及世界的盛唐文明,曾经兼收并蓄、万国来朝,名流千古的文人sao客在这里写下后世难以企及的恢弘诗篇,当然,这里也曾因战乱或者统治者的昏庸而城池尽毁、饿殍遍地,出现过难以想象的人间惨剧。长安,包揽从古到今天下多少战与乱、爱与恨,即便不再作为华夏人的首都,“长安”二字,仍是华夏一直以来的夙愿。
陕西省博物馆里,巴云野在玻璃橱窗后仔细打量一件件国宝级文物,眼中带着些懵懂和新奇,时不时问一些高深莫测的问题,比如——那几个仕女俑怎么跟我一客人长得一模一样?夜壶到底是拿着尿还是蹲着尿?
刁琢时而为她讲解几句,却经常被她冒出的一些问题弄得哭笑不得,心里愈发觉得她Jing怪可爱。
十月的西安并不冷,刁琢一身简单的运动套装打扮,因为身材高大强壮,看着赏心悦目。巴云野一件黑色短皮衣,干练有型,牛仔长裤和登山靴衬得她身高腿长,加上带着点异族风情的长相,回头率颇高。这几天恰好一个国际模特大赛在西安举行,还有人过来问他俩是不是参加比赛的选手。
“模特……”巴云野摸着下巴,“挺赚钱的吧?”
“不清楚。”他似乎对赚钱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想转行?”
“你看我行吗?”她原地转两圈。
“不行。”钢铁直男斩钉截铁。
“是身高不够还是体重……”
“我不喜欢模特。”
这个理由真有逻辑。巴云野无奈地耸耸肩,自恋地说:“不喜欢模特,反而喜欢女司机。”
他没答,带着她继续走。这女人的鉴赏力十分简单粗暴,那些堪称无价之宝的什么唐三彩、秘色瓷她一句“欣赏不来”,倒是用金子打造的锅碗瓢盆看得眼睛放光,一副恨不得也捧个金饭碗吃饭的财迷模样。
“你看那个金碗!真圆!”
“你看那对金耳环!肯定很贵!”
“你看那些金坨坨,要都是我的就好了!”
刁琢总算知道她的品味和口味,非常配合地带她去一个金器展示区,下巴指指身后一水儿纯金打造的古董,逗她,“喜欢什么,自己挑。”
她像个疯子一样跑过去逛了一圈,最后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逛了一趟发现,只有你——我能带